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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“老师，”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，语气却沉稳得像个大人，“林见霰就麻烦您了。”女老师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，却努力挺直脊梁、眼神沉静的小少年，心中暗暗惊叹。她友好地笑了笑：“放心吧，交给我。”然后低头对还在抽噎的林见霰柔声道：“小朋友，跟老师进去吧？你看，其他小朋友都在等你呢。”林见霰知道哥哥的决定无法改变。他一步三回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站在校门外、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的哥哥。为什么哥哥那么好？好到让他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，糊满了整张小脸，鼻涕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他用力吸着鼻子，一步三回头，小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充满阳光和喧闹的教学楼门口。直到弟弟的身影完全看不见，林窥雾才缓缓收回目光，挺直的脊背似乎松懈了一瞬，随即又绷得更紧。他转身，朝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。“001，”他在脑海中冷静地发问，“告诉我，有什么方法能最快赚到钱？”现实的压力像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他淹没。【滴！宿主，我必须提醒你，此世界有严格的未成年人保护法。】001的声音带着一丝为难。【你的外表年龄属于童工范畴，正规场所几乎不会雇佣你。目前可行的途径……】它快速检索着，【或许可以去一些小餐馆问问，刷盘子洗碗？或者……试试摆地摊卖点便宜的小吃？风险相对低一些。】“明白了。”林窥雾没有丝毫犹豫。刷盘子是眼下最实际的选择。他需要最原始的启动资金，哪怕再微薄。有了钱，才能还房租、付学费，才能考虑下一步的小吃摊计划。对了，还得买个最便宜的老年机，不然见霰在学校有什么事，他都不知道。接下来的十几天，林窥雾跑遍了附近几条街的小餐馆。大多数老板看他年纪太小，直接挥手赶人。终于，在一个偏僻巷子口的小面馆里，好心的老板娘看他实在可怜，又听他说要养弟弟，心软了，答应让他每天下午放学后的时间（她以为他是放学后来打工的学生）来后厨帮忙洗碗刷盘子，按小时计钱，管一顿晚饭。油腻腻的后厨，堆积如山的碗碟，滚烫的热水，刺鼻的洗洁精味道……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繁重的劳动。林窥雾挽起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袖子，站在小凳子上，才勉强够到水池。他抿着唇，动作麻利，一声不吭。白皙的手指很快被泡得发白发皱，有时不小心还会被碎瓷片划破。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，只是专注地、快速地清洗着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老板娘看着心疼，有时会塞给他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或包子。林窥雾总是低声道谢，小心地收好，带回去给弟弟当第二天的早餐。就这样，靠着每天几个小时辛苦刷盘子攒下的微薄收入，加上之前的一点结余，林窥雾终于凑够了拖欠的房租和林见霰的学费。接着，他跑到二手市场，花几十块钱买了一个最老式的蓝屏老年机，小心翼翼地存好李奶奶家，面馆还有老师的电话（作为紧急联系）。他用剩余的钱置办了一个简陋的手推小吃车，一口小铁鏊子，几袋面粉，一些基础调料和鸡蛋。他的小吃摊计划，正式启动！开业前一天，林窥雾特意去超市，用最后一点钱买了一小块猪头肉。晚上，当林见霰放学回来，看到桌上那盘切得薄薄的、淋着酱油蒜末、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猪头肉时，眼睛瞬间亮了。“哥！”他扑过来，紧紧抱住林窥雾的腰。“嗯，奖励你上学认真。”林窥雾揉了揉弟弟的头发，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样子，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不少。昏黄的灯光下，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家的温暖。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未来的路还很长，很艰难。但看着弟弟满足的笑脸，一切都值得。小吃摊的生意，比想象中更难起步。林窥雾选择了他观察许久、觉得相对容易上手的项目——鸡蛋灌饼。他白天在家反复练习和面、调面糊、掌握火候、练习灌蛋的技巧。起初不是面糊太稀不成形，就是火候太大糊了，或者鸡蛋灌不进去流得到处都是。浪费了不少面粉和鸡蛋，让本就拮据的经济雪上加霜。【宿主，建议你降低期望值。】001看着厨房里一片狼藉，忍不住吐槽，【或者考虑转行卖烤红薯？技术含量低点。】林窥雾没理它，只是默默清理掉失败品，继续尝试。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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