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玄微真人微微颔首,“此咒阴毒至极,非大能者不可为。施咒者以受咒者至亲血脉为引,辅以王朝怨戾为薪柴,行移花接木、鸠占鹊巢之术。其目的,乃是窃取受咒者本身之磅礴气运与天命福泽,转嫁己身,以延寿数、固权柄、甚至……逆天改命!”老者的声音在幽暗的观星阁内回荡,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。“受此咒者,初期仅显精神萎靡、气运低迷,如你所见之淡淡黑气,乃气运被强行剥离、怨戾反噬之象。随着时间推移,咒力深入骨髓,黑气渐浓,受咒者将灾厄不断,诸事不顺,体魄衰败,最终……神魂俱灭,一身气运福泽尽归施咒者所有!且此咒与受咒者命理相连,极难拔除,外力强行干预,稍有不慎,反会加速其消亡。”裴观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。夺运蚀魂咒,窃取气运福泽,神魂俱灭,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心上。枕流……潮生此世的人身,竟背负着如此恶毒而沉重的诅咒。是谁?是谁对一个少年下此毒手?“师父,可知施咒者为何人?此咒……可有解法?”裴观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玄微真人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宫墙,望向遥远的南方,那是宴朝的方向。他缓缓摇头,带着深深的无力:“施咒者必是受咒者血脉至亲,且身具龙气,方能以王朝怨戾为引。至于解法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更加低沉,“除非施咒者身死道消,咒术核心崩解;或受咒者本身气运福泽强盛到足以反噬、挣脱咒链;又或者……有外力能斩断那血脉与怨戾的链接,强行剥离咒力。然三者皆难如登天,稍有不慎,便是玉石俱焚。”血脉至亲,身具龙气,宴朝皇帝,答案呼之欲出!裴观无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紧握成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想起了枕流提到过的“光怪陆离的梦”和疲惫感,那根本不是什么水土不服,而是诅咒侵蚀的征兆。好一个虎毒食子的宴朝皇帝。为了所谓的巩固统治、延寿改命,竟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此毒手。将整个王朝的怨气都转移到这个无辜的少年身上。诅咒?愤怒如同冰冷的岩浆,在他胸腔中奔涌。但更多的,是沉重如山的忧虑和紧迫感。此世的劫难,难道就是这个恶毒的诅咒?它并非在21岁骤然爆发,而是如同慢性毒药,从此刻便已开始侵蚀,直至将枕流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“001,”裴观无在识海中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说这黑气,是不是活不过22岁的那个诅咒?”识海中的意念似乎停顿了一下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:【肯定不是,呃,我是说不太可能……】001的意念有些语无伦次,【宿主,你别急,我……我现在就把这个异常情况汇报给我boss!这事太邪门了!你放心,等我消息!】话音未落,那意念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仓皇切断了联系,仿佛生怕裴观无再追问下去。裴观无站在幽暗的观星阁中,看着师父玄微真人再次闭目陷入沉寂的侧影,心绪翻涌。系统001的反应,印证了他的猜测——这个诅咒,连“系统”背后的存在都感到意外和棘手。它绝非设定的“21岁劫难”,那会是什么。“好吧,等结果。”裴观无低声自语,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沉重。他转身,月白色的袍角拂过冰冷的地面,无声地离开了观星阁。阳光重新洒在身上,却驱不散心底那层厚重的阴霾。接下来的日子,裴观无对枕流身上的黑气观察得更加细致入微。果然如玄微真人所言,那黑气如同跗骨之蛆,缓慢而坚定地加深着,尤其在枕流情绪低落或靠近某些怨气郁结之地时,会变得格外活跃。少年原本在静心苑滋养出的那一点点红润气色,似乎也在黑气的侵蚀下,重新变得苍白脆弱。他变得更加沉默,偶尔望向裴观无的眼神里,除了依赖,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惑——他似乎也隐隐感觉到,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自己。小黑猫潮生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。它对枕流的排斥似乎减轻了些,有时甚至会趴在窗台上,隔着一段距离,用那双同样琥珀色的眼睛,静静地看着那个在庭院中扫雪或读书的、与自己同源却不同形的少年,猫眼中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,像是担忧,又像是……同病相怜的悲哀?它不再刻意阻挠枕流靠近裴观无,只是每当枕流身上的黑气翻涌时,它会不安地甩甩尾巴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,下意识地更紧地依偎进裴观无的怀里,仿佛那里是唯一能驱散阴霾的港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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