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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8章（第1页）

欢迎来到记忆守护者授勋仪式。机械女声从头顶的莫比乌斯环传来，带着数据乱流的杂音。宫殿大门开启的瞬间，福尔马林与铁锈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，陆昭的太阳穴突突作痛，童年福利院的消毒水记忆被唤醒：1998年的冬夜，他躲在储物间角落，闻着铁门缝隙渗入的消毒水，数着远处传来的齿轮转动声——原来那些声音，早就是时间管理局的监控信号。勋章大厅的穹顶是直径百米的莫比乌斯环，青铜齿轮沿着环壁匀速转动，每个齿轮都嵌着指甲盖大小的记忆水晶。陆昭认出，3点方向的齿轮里封存着李明女儿的跳房子格子，7点方向的齿轮闪烁着王姐孙子的笑脸，而正上方的巨型齿轮中，漂浮着他七岁时在病房画的银杏树，树叶上还留着母亲用口红画的蝴蝶骨标记。这些记忆碎片被体制暴力压缩成发光体，像极了《鬼眼弹珠》副本里被困在玻璃弹珠中的饿鬼。陆昭先生，时间管理局局长站在十二级白骨台阶顶端，金属义眼反射着冷光，因你在记忆重构领域的杰出贡献，本局授予你&39;记忆守护者&39;勋章。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发条在摩擦，每说一个字，喉咙处的齿轮就会发出咔嗒声。当父亲从阴影中走出，陆昭的呼吸骤然停滞。记忆中模糊的面容被机械脊柱取代，西装领口敞开处，金属椎骨泛着冷光，每个椎骨都刻着实验体72号，与《斗兽棋诅咒》副本里背叛者的编号完全一致。更令人窒息的是，父亲的瞳孔是两枚逆时针转动的骨纹章，虹膜表面流动着清除代码的蓝光。爸爸陆昭的声音被勋章的齿轮绞碎声淹没。童年被遗弃的记忆如潮水涌来：1997年平安夜，母亲将铁皮青蛙塞进他怀里，父亲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他的脸颊，那是他最后一次感受人类的温度。而现在，父亲的手掌触碰到他后颈的瞬间，传来的只有金属的凉意。勋章由铁皮青蛙衔着银杏叶，齿轮环绕的莫比乌斯环在接触皮肤的刹那发出蜂鸣，青蛙的眼睛突然睁开，露出内部转动的骨纹章——那是时间管理局的监控核心。陆昭感觉有齿轮从后颈钻入，沿着神经脉络啃食记忆皮层，2018年肿瘤病房的消毒水味、时烬同款齿轮。张工的眼球率先变成弹珠，瞳孔里循环播放着被清除的孙子满月视频；李姐的指甲缝里钻出神经突触，每根突触末端都挂着微型齿轮，随着克苏鲁密文版的《友谊地久天长》转动，歌声像极了《皮筋咒》副本里绞刑架的吱呀声。根据上，金色数据流应声而出，凝聚成双刃剑，剑身上浮动着母亲的围巾纹路与时烬的齿轮轨迹。剑光闪过，父亲的机械脊柱应声断裂，断裂处喷出的不是血液，而是无数透明的记忆泡泡，每个泡泡里都回荡着李明女儿的笑声。这些笑声汇聚成洪流，冲垮了莫比乌斯环穹顶，旧时光坟场的核心大门在笑声中缓缓打开，门后浮现出母亲的虚影，她的蝴蝶骨标记与陆昭的项链产生共振，形成光的桥梁。授勋现场在笑声中崩解，宾客们的齿轮身体化作数据流汇入大门，张工的弹珠眼球在消散前映出孙子的笑脸，李姐的神经突触拼成谢谢的密文。陆昭握紧时烬的齿轮手掌，发现对方的数据流身体正在实体化，齿轮心脏处清晰可见与自己相同的蝴蝶骨标记——那是刚才共振时留下的印记。根据哥德尔不完备定理，时烬的声音带着数据流的哽咽，没有任何体制能定义爱的形态。他的齿轮手指抚过陆昭后颈的勋章伤口，那里正在愈合，留下与母亲相同的曼陀罗花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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