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她的关心,贺乘舟眸子里的亮聚得更甚。
他不住点头,“我知道的,绾缡。”
他说话有些喘,语气是难掩的激动,导致声腔都有些发抖。
“我今日来,是要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贺乘舟说着,连忙拿出了几拓信件递给了苏绾缡,示意她拆开。
“我已经查到,当日我入狱,背后之人是萧执聿一手操纵!”
“这些都是证据。”
拆信的动作一顿,苏绾缡抬眼,用着一副“你疯了”的神情看着贺乘舟。
贺乘舟入狱是因为他与齐王旧部联系紧密,犯了圣上的忌讳。
怎么可能是萧执聿从中作梗呢?
“绾缡,你不信吗?”贺乘舟见她这模样,像是早已经猜到。
他主动拿过苏绾缡手中的信纸,替她拆了开来,嘴上解释着这段时间他做的事。
“我一直都奇怪,我这样的小官是怎么入了圣上的眼。齐王虽败,可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,圣上怎么会注意到我。”
“直到此次赈灾粮一案,户部奉命接受大理寺调查,我才得知真相。”
“我出事前,上面的旨意分明是叫萧执聿去查办凉州乱党。可是萧执聿却留下了,还亲自处理齐王旧部的事宜。”
“他堂堂首辅,这些事情分明交由三司即可,齐王已经落败,左不过是一些零散的小事。再不济由内阁呈辞,可他为什么会亲自前往大理寺狱?为什么就偏生那么巧叫你给撞上了?”
贺乘舟将信件一封封拆开,上面是他誊写的卷宗,还有相关人等的陈辞。
白纸黑字,记载得清清楚楚!
他看着苏绾缡,一字一句,扯出早已结网的蛛丝,注定般地引出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真相!
“是他,是他故意将我下狱,故意出现在了大理寺狱,故意让你求到他面前!”
他盖棺定论,犹如宣判死刑一般将悬而未决的铡刀狠狠劈在了苏绾缡身上!
脑海一片翁鸣,像是决堤的洪水将她的所有神智淹没。
苏绾缡指尖发颤,有那么一瞬间,她甚至希望自己瞎了,聋了。
这样就看不见纸上的字,听不见贺乘舟的话了。
信纸从手中滑落,她无力地攀附桌沿,往事种种如同皮影戏一般在脑海中闪现,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捕捉那些细节。
就像一团乱麻被烟花炸开,琐碎的,零散的,残缺的。
那些明明只是去年冬岁发生的事情,如今回头再看却久远的像是被淹没在黄沙地底。
大理寺狱门前,长青街上,萧府棋阁,苏宅……
他偏眸望来时温和笑意,他执棋时修长骨节,他踏雪而来银白狐裘宛若神祇,画堂春内他说他心悦于她……要和她成亲……
“不,不是的。”她喃喃道,好半天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,她猝然坚定了几分,看着贺乘舟的眼神都寒凉了起来,“对!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的!都是假的!”
不是这样的……萧执聿是怎么样的人,她难道不清楚吗?
他坐上首辅之位,成为百姓心目中清正廉洁的好官,为民请命,不就是在弥补当初的遗憾吗。
如果当日处理他父亲一案的官差也是个如他一般为民的好官,后面一连串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。
所以,他要自己亲自督办案情,出现在大理寺狱又有什么可奇怪的。
至于调遣,他虽身为首辅,能够稳住凉州局势。但左不过一介文臣,自然还是派镇国将军前去更好。
大理寺狱门前,只是一场巧合,他们只是恰巧遇见,恰巧而已……
对,就是这样!
他是救过她,救过贺乘舟的人,是她的夫君,是她的枕边人!
她应该相信他的。
她抬起眼,眸色越来越冷,贺乘舟的话,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。
“他已经不是首辅。这些人最爱逢高踩低,要他们说什么,他们就会说什么。”
贺乘舟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绾缡,明明证据就在眼前,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自欺欺人的话来。
萧执聿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!
“绾缡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觉得是我在故意陷害他,这些都是我伪造的是吗?你若是不信,现在就跟我去大理寺,我要你亲眼看着那些卷宗!”
像是要彻底打破苏绾缡的幻想,他不由分说就要去拉她的手,牵着她朝厢外走。
“我不去!”苏绾缡一把甩开他的手,她胸膛剧烈的起伏,眼眶中倔强含着的泪就这样轻易落下。
她偏过头,眼尾泛着可怜的红。
“贺乘舟,今日之事,我就当作没有听过,你以后,都不必再言。”
她言辞难得如此冷硬,为了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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