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鬼祟祟的,吓老子一跳!滚出去!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?”沈奇逸装作被吓到的样子,哆嗦着身子往后缩,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:“饿……饿……”护卫不耐烦地踢了踢石头:“滚!再不走打断你的腿!”沈奇逸“嗯嗯”应着,慢慢爬起来,低着头,假装害怕地从护卫身边蹭了过去,往洞口走去。路过老烟杆藏身的石缝时,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石头,示意他别动。直到走出藏锋洞,钻进外面的灌木丛,沈奇逸才长长松了口气,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刚才那一下,真是险之又险!她靠在一棵树上喘了口气,心里却更加笃定:云天雄果然在派人搜查!看来武林大会的日子近了,他也开始心虚了。也好,心虚就对了。沈奇逸摸了摸怀里那几张已经分好的门派标签,又摸了摸脸上还没来得及擦掉的灰烬,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。云天雄,你的死期,越来越近了。明天,就让那些“罪证”,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吧。她整理了一下衣襟,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,去给那些负责送“信”的丐帮弟子布置最后的任务。藏锋洞内,老烟杆从石缝里爬出来,看着地上散落的灰烬和鱼骨头,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帮主这胆子,真是比天还大啊!打脸江湖恶徒十丐帮总舵的演武场今日不同往常。青石板缝里的青苔都被踩秃了大半,平日里用来晾晒衣物的竹竿全换成了各派旗帜,少林的黄色万字旗、武当的太极旗、峨眉的紫莲旗……猎猎作响,把秋日的晴空衬得格外晃眼。沈奇逸缩在西北角的角落,破旧的灰布袍沾满泥污,手里攥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,混在十几个负责清扫的丐帮弟子里,头几乎埋到胸口。“让让,都让让!武当派的道长们到了!”人群一阵骚动,沈奇逸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群青袍道士鱼贯而入,为首的正是武当掌门清虚真人。他颔下三缕长须飘在胸前,手里的浮尘扫过门槛时顿了顿,目光在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转了圈,才慢悠悠地朝云天雄拱手:“云帮主,别来无恙。”高台上铺着崭新的红毡,云天雄穿着件月白锦袍,腰间系着镶玉的玉带。这副打扮哪有半分丐帮帮主的样子。他从太师椅上欠了欠身,脸上堆着笑,声音却透着拿捏好的威严:“清虚道长远道而来,辛苦了。快请上坐,上好茶!”沈奇逸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轻响,像极了年迈乞丐的咳嗽。这是她练了三天的伪装,连老烟杆见了都愣了半晌,说活脱脱就是总舵外那个讨了三十年饭的张老丐。她垂着眼,指甲缝里还嵌着特意抹的泥垢,指尖却在袖管里轻轻摩挲着。那里藏着半片锋利的瓷片,是从藏锋洞带出来的,足够在危急时刻划破喉咙,也足够划破某些人的伪装。“少林的大师们也到了!”又一阵喧哗涌过来,沈奇逸看见玄慈方丈带着四个弟子走来,灰色僧袍上的补丁整整齐齐。他双手合十行礼时,目光扫过云天雄腰间的玉带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,随即又松开:“云帮主将丐帮打理得越发兴旺了,阿弥陀佛。”“大师过奖。”云天雄站起身回礼,笑容却不如对清虚真人那般热络。沈奇逸盯着他的手腕,那里在抬臂时露出一小片青黑。是内力逆行的征兆。看来黑风崖那趟没白折腾,少林和武当心里都揣着疙瘩,这就好办了。她缓缓挪动脚步,往高台东侧挪了挪。那里离各派首领的座位近些,能更清楚地听见他们说话。路过一个捧着茶盘的小乞丐时,对方手腕微不可察地抖了下。是老烟杆发展的新人,名叫小石头,负责今日的茶水。沈奇逸喉咙里发出含糊的“渴”声,小石头立刻会意,假装趔趄,半杯凉茶“不小心”泼在她身上。“对不住对不住!”小石头慌忙道歉,趁着擦水的功夫,飞快地在她耳边低语。“阿忠说,昨晚有人在武当行李附近徘徊,像是少林的俗家弟子。”沈奇逸没抬头,只是用竹杖在地上划了个圈。这是她们约好的暗号,意思“知道了,按原计划”。她早料到云天雄不会坐以待毙,定会想办法栽赃回去,只是没想到他竟想挑拨少林和武当。这蠢货,果然急昏了头。“云帮主,此次武林大会,您召集我等前来,说是有要事相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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