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商?”赵大勇眼里冒出凶光,嘴角咧开一个吓人的笑,“好厉害的客商!敢杀我赵大勇的兄弟,管他是谁,老子非让他们拿命来还!”“传令下去,都给我下山!把红炉镇给我翻过来,也要把那三个人揪出来!男的剐了喂狗,女的……哼,留给弟兄们乐呵乐呵!”底下的土匪们嗷嗷叫着应了,马不停蹄地抄家伙去了。茅屋里,沈书砚看着从外面回来的谢花昭,眉间微蹙。“嫂嫂,这儿不能再待了。”“黄土山的土匪肯定会回来找人,他们发现同伙死在镇子外头只是早晚的事。我们得在他们找来前赶紧走。”谢花昭点点头,目光又落到他的肩膀上。“可是你的伤……”“没事,”沈书砚打断她,语气坚决,“这点伤死不了人。再待下去,才真要命。阿墨,收拾东西,我们今晚就走。”阿墨应了声“是”,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他们那点简单的行李。茅屋那扇破柴门,突然被人“砰砰砰”地使劲敲响。三个人都吓了一跳,阿墨立马拔出刀护在沈书砚跟前。门外是老婆婆的声音,压得又低又急,带着藏不住的害怕。“不好了!黄土山那帮杀千刀的下来了!”“正一家家地搜人呢!看样子就是冲你们来的!快!快跟我来!”谢花昭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拉开门。老婆婆脸煞白,脑门上全是汗,眼神慌得不行,不停往两边看。“大娘,这……”“别说了!快!”老婆婆不等她说完,拉着她的手就往屋子角落走,“我家有个藏东西的地窖,口子藏得好,你们快躲进去!千万别出声!”她手脚挺快地掀开地上铺的一块烂草席,底下露出个黑乎乎的小洞口,刚够一个人钻进去。没时间多想。谢花昭搀扶着沈书砚,三人匆匆忙忙地躲了进去。阿墨扶着沈书砚,沈书砚咬着牙忍着疼,先钻了进去。谢花昭跟着下去,最后是阿墨。老婆婆赶紧把草席盖好,又在上面堆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挡着,这才稍微喘了口气。“千万藏好了!不管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!我去对付他们!”“大娘,您……”谢花昭看着被压严实的洞口,咬了咬下唇。“放心,老婆子活这岁数了,知道咋办。你们是替大伙儿除了害的好人,我不能看着你们被抓走!”老婆婆笑呵呵地,带着几分豁达,“记住,说啥也不能出来!”说完,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,装作没事的样子,坐在了屋门口。地窖里三个人憋着气,紧紧靠在一起,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。没一会儿,外面就响起了砸门声,还有赵大勇那凶神恶煞的吼叫:“开门!快给老子开门!再不开门就砸了!”不好了!接着是老婆婆哆哆嗦嗦应付的声音,还有土匪粗鲁地问话和翻东西的响动。谢花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攥得死死的,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。过了一阵子,搜查的土匪好像没找到啥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可外面的吵闹声没停,反而更大了,好像把全镇的老百姓都赶到一块儿去了。地窖里,三个人稍微松了口气,但心里的担忧更重了。“这镇上连个镇长或者管治安的官儿都没有吗?”谢花昭忍不住小声问,“怎么能让这些土匪这么横?”沈书砚眼中闪过暗光:“八成是早就吓跑了,要不就是跟土匪一伙的。不然,黄土山怎么能在这儿待这么多年,没人来剿匪。”谢花昭咬着牙,不说话了。阿墨忽然出声,语气中带着坚定。“二公子,夫人,外面那些老百姓怕是会因为我们被牵连。属下想出去看看情况。”谢花昭听阿墨这么说,心也揪紧了。沈书砚思索片刻,点头同意了。“行,你去看看。千万小心,不对劲就赶紧回来。”“属下明白。”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谢花昭忍不住开口,她不能让阿墨一个人去担风险。“不行!”沈书砚想也没想就拦住她,“嫂嫂,外面太危险了!”阿墨也赶紧阻拦。“夫人,二公子说得对!您留在这儿陪着二公子,我身手还行,去打听个消息方便。”“您要是去了,万一被发现,反而更麻烦,二公子也会担心。”谢花昭心乱如麻,也知道两人说的是对的,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阿墨身上。“好……那,那你小心些。”阿墨嗯了一声,轻轻推开头顶的板子,身子一缩,悄没声地钻了出去。地窖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安静得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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