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书砚……”谢花昭无奈抬眼,刚响开口,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“谢姑娘!谢姑娘,您开开门!”谢花昭动作一停,跟沈书砚对视了一眼,两人都有些意外。昨天才安顿好她,今天怎么又这样找来了?阿墨上前拉开了门。梅月娥一下子扑进来,脸上青青紫紫的,比昨天在堂上看着还惨。“噗通”就跪下了,往前挪了两步,抱住谢花昭的腿哭。“谢姑娘!求求您,救救我家当家的吧!”谢花昭皱起眉,想拉她起来:“梅姐姐,你这是干啥?葛飞关进牢里,你已经脱身了,快起来说话。”“不!我不起来!”梅月娥死死抱着她不放,“谢姑娘,是我错了!我不该去告官的!求您发发慈悲,去跟官老爷说说,把案子销了,放了他吧!”谢花昭愣了,简直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沈书砚也放下了手里的书,沉着脸看着地上的梅月娥,眼神有点冷。“梅姐姐,你知道你在说啥不?”谢花昭定了定神,想让她冷静点,“葛飞打你骂你,证据都在,街坊邻居都看见了,判他坐牢算轻的。你好不容易出来了,为啥又要……”“他知道错了!他真知道错了!”梅月娥急忙打断她的话,慌里慌张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。“您看!这是他托人从牢里带出来的信!他跟我认错了,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我了,说会好好过日子的!他求我原谅他!”那纸黄黄的,上面的字歪歪扭扭,墨色有深有浅,一看就是急着写的。谢花昭只扫了一眼,心里凉了半截。“梅姐姐,”她声音冷了几分,“你清醒点。这不过是他骗你救他出去的法子。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你信他今天说的好话,就是拿自己和孩子的命去赌!”梅月娥情绪激动起来,使劲摇头,眼泪甩得到处都是。“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”“他是真心悔过的!他是我的丈夫,是孩子的爹!谢姑娘,您是有大本事的人,您一定有办法的!求求您了!”嫂嫂,这事不怪你梅月娥看谢花昭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,眼里的哀求慢慢变成了怨气,忍不住埋怨起来。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?你帮我告官,现在又不肯帮我救他出来!你是不是就是想看我们家破人亡才甘心?”“我知道了!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!你根本就不懂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的日子!没有男人,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下去?!”这话像一根根刺扎在谢花昭心上。她只觉得一股火气冲上头,扬起手用力挥下。“啪!”一声脆响。梅月娥捂着脸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眼里渐渐蓄满恨意。“你……你打我?”“这一巴掌,是打醒你!”谢花昭恨铁不成钢地咬牙,“我谢花昭自认不是什么善人,但也容不得你这般糟践我的好意!你自己偏要回头跳进火坑,谁也救不了你!”梅月娥不管不顾地躺在地上,撒泼打滚。“你打人!你凭什么打人啊!没天理了!我男人被你送进大牢,现在你还打我!我活不了啦——!”她哭得又凶又惨,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同情她。沈书砚皱了皱眉,眼中闪过厌烦。“阿墨。”“属下在。”阿墨应声。“把她扔出去。”话落,阿墨拎小鸡似将梅月娥拖起来,往门外一扔。屋里安静下来,谢花昭还站在那儿,胸口微微起伏。半个时辰后,阿墨回来,低声禀报。“主子,谢姑娘,那女人被赶出去后,没回家,直接跑去衙门门口跪着了,哭着喊着求官老爷放了葛飞。”谢花昭听了这话,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,上不去下不来,最后只能化成一声苦笑。她慢慢坐回到椅子上,半晌后,才扯了扯嘴角,声音沙哑。“呵……我可真是……吃饱了撑的。”费那么大劲把人从烂泥坑里拽出来,结果人家扭头就哭着喊着要跳回去,还埋怨你拉她的时候弄脏了她的衣裳。太可笑了。沈书砚走到她旁边,伸手,轻轻盖在她握着匕首的手上。“嫂嫂,”他声音放得很柔和,“这事不怪你。”谢花昭抬眼看他。“你帮她,是因为你心善,看不惯才出手。”一字一句说得认真,“你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事,这没错。”“她自己要怎么选,那是她的事。她糊涂,她懦弱,跟你没关系。你不用因为这个就怪自己,更别因为这个就觉得你做错了。”谢花昭静静地看着他,心里那点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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