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落,底下又是一阵小声赞叹,没人提出异议。谢花昭轻轻点了点头,脸上还是没什么波澜,把自己的白玉瓶收好,又朝着赵婆婆那边微微欠了欠身,算打过招呼了。那管事再看她时,眼底的轻蔑没了,认真地打量着。这个年轻女子,真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。初试那边的热闹还没完全过去,复试这边就开始了。谢花昭的名字又被高声喊了出来。她这次的对手,是个穿着宝蓝色暗纹锦袍的年轻公子哥,满脸傲气。“在下贺秋言,皇城贺家的。”“听说谢姑娘刚才运气好,赢了天香坊的赵月华?”他那个“运气好”说得特别重,台下立马有几个想巴结他的人跟着小声笑起来。贺家,在京城这块儿,甚至整个大雍,都是响当当的调香世家。他这副样子,摆明了没把谢花昭放在眼里。谢花昭脸上没什么变化,就轻轻点了点头:“是我。”贺秋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,瞥了一眼她。“呵,谢姑娘,我跟你说明白了吧。赵月华是有点名气,可那都是老一套了。你赢了她,不算真本事。碰上我贺秋言,你一点机会都没有!”管事的人看时候差不多了,立刻念出纸条上的题目。“这轮斗香,题目是——苦尽甘来。”苦尽甘来?这题目有点意思。贺秋言一听,嘴角就翘起来了,走到香料台子上,熟练的挑选起来。他选的,大多是些贵重又味儿冲的香料,心思也昭然若揭。再比一场没一会儿,一股浓郁,且带着冲劲的香气就散开了。“哇!真香啊!”“这……这味儿,跟神仙喝的玉液一样!”“甜得刚好,不腻人,后味儿还长!贺公子可把这甘来的意思抓得太准了!”“不愧是贺家的人!一出手就不一样!”台下夸奖声一片一片的,还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跟旁边人打听,这香能不能找贺公子买点儿。贺秋言得意地斜了谢花昭一眼。谢花昭还是老样子,完全没受影响。她站在另一边的长桌前头,安安静静的,手上的动作不快不慢。她挑的香料,不像贺秋言选的那么扎眼,反而看着挺普通。时间一点点过去,大家差不多都觉得输赢已定了,她才停手。她手里托着的,不是常见的香瓶子,是一块木头。中间被挖空,里面装着她刚调好的香膏。“这香,叫乌木沉香。”管事的按规矩走上前,小心地凑近那块乌木。只有一股很淡、很沉的木头味儿,里头还藏着点不仔细闻就闻不到的微苦。还不等他琢磨,谢花昭将乌木靠近炭火,热气一熏,怪事就来了。那本来没什么动静的苦味儿,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,一丝丝很轻、很幽的甜味儿,从那沉稳的木头味里悄悄钻出来。刚才被贺秋言那浓香冲得有点腻的鼻子,这会儿闻到这股安静又悠远的香气,好像被轻轻抚摸过一样,心里一下子就熨帖了。“这……这才真是苦尽甘来啊!先是沉木的苦,才有后头这岁月的甜!”“贺公子的香是够劲儿,可光有甘,没苦打底,飘在面上了。”“是啊,这乌木沉香,意思深,有嚼头!刚闻着苦,再闻是甜,回味起来心里是平静和舒坦!”“好!真是好!这位谢姑娘,真不简单!”风向,又一次清清楚楚地转了。贺秋言脸上那得意的笑僵住,看着众人沉醉的面容,心里翻江倒海。管事的见状,立刻上前宣布结果。“这轮,苦尽甘来,胜出的是——妙香坊,谢花昭!”“我不服!”贺秋言尖叫起来,面容牛气,“这不可能!我贺家的香,怎么会输给你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!”他几步冲到台子前面,指着谢花昭。“再说!光靠鼻子闻两下就行了?而且你用的都是什么材料,一块破木头也想嬴我?复试可不能单单只比香的味道!”这话说的,简直耍无赖了。管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,上前想拦住他。“贺公子!斗香大会,规矩是定好的,哪能当儿戏?这么多人看着呢,你……”贺秋言一把甩他的手,跟疯了似的。“我贺秋言,什么时候要守你们这种小老百姓的规矩!她赢得不光彩!我不认!”场面一下子僵住,场下的人虽然有意见,但碍于贺家,谁也不敢说出来。管事的夹在中间,脸都快皱成苦瓜了。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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