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意坐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他。卧室里很安静,只有他吸食面条的轻微声响。她看着他低垂的眼帘,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嘴唇,看着他左肩那块碍眼的白色纱布。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,悄无声息地蔓延,缠绕得越来越紧。一碗面很快见了底。“还要吗?”她问。他摇摇头,放下筷子。“谢谢。”声音有些沙哑。许知意收拾好碗筷,准备离开。走到门口时,她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。“关棋,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重量。身后一片沉默。她没有等到回答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回到客厅,许知意没有开灯,任由自己陷在沙发柔软的阴影里。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,清冷而寂静。她拿出手机,再次翻到了郑阔的号码。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。直接质问吗?他肯定不会说实话。旁敲侧击?他们已经统一了口径,又能问出什么?可是,什么都不做,任由这种不安发酵,她也无法忍受。最终,她还是按下了通话键。电话响了几声,很快被接起。“许小姐?”郑阔的声音依旧是那种职业化的、滴水不漏的腔调。“郑助理,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。”许知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“您太客气了,关总他没事吧?”郑阔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。“嗯,他睡下了。”许知意顿了顿,组织着措辞。“就是他肩膀那个伤,看着好像挺疼的。”她刻意加重了伤这个字眼。“哦,那个啊。”郑阔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,仿佛早就料到她会问起。“下午我们不是去那个休闲会所放松嘛,他可能做伸展的时候不小心拉到了,当时就说有点疼。”这个解释和关棋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多了休闲会所这个细节。“拉伤需要包扎成那样吗?”许知意不动声色地追问,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。“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。”郑阔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。“可能是他自己觉得严重,去诊所看了看吧。你知道的,关总有时候对自己身体挺小心的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推给了关棋自己。每一个字都合情合理,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破绽。但这种天衣无缝,反而更让许知意觉得不对劲。太完美了,就像是精心排练过的剧本。“是吗。”许知意轻轻吐出一口气,感觉心更沉了。“那他今天下午除了去会所放松,还有没有去别的地方?”“别的地方?”郑阔似乎思考了一下。“没有啊,我们就在会所待了一下午,后来我看他不太舒服,就先送他回来了。”每一个回答都严丝合缝,将所有可能引向真相的路径都堵死了。许知意沉默了。她知道,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。郑阔的态度很明确,他站在关棋那边,维护着那个他们共同构建的谎言。“好,我知道了。谢谢你,郑助理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。“不客气,许小姐。关总就拜托您多照顾了。”电话挂断,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寂静。许知意将手机扔在一旁,疲惫地向后靠在沙发上。月光照亮了她脸上复杂的神情,有担忧,有疑惑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。他们口径一致。这反而证实了,事情绝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。关棋身上的伤,和他今天所有的反常,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。而这个秘密,他们选择了一起对她隐瞒。清晨的被蒙在鼓里他总是这样,习惯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。可是,这次不一样。那伤口,绝不是简单的拉伤。她掀开被子下床,动作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,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残留的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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