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院感科的同事也过来了,会给你做全面的评估和必要的预防措施。”许知意点了点头,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。她知道流程,她甚至亲自处理过类似的职业暴露事件。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,所有的冷静和专业都显得那么脆弱。没过多久,院感科的医生穿着隔离衣走了进来,表情严肃。“许医生,根据规定,我们需要对你进行隔离观察,直到排除感染风险。”隔离。这个词像一把重锤,砸在许知意的心上。她将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,与外界隔绝,像一个危险品一样被看管起来。“我知道了。”她低声应道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。反抗是无用的,也是不负责任的。她被带到了一个位于特殊区域的单人隔离病房。房间不大,陈设简单,只有一张床,一个床头柜,独立的卫生间。窗户是密封的,透不进一丝外面的空气。门在身后关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,比普通病房更甚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洁净感。她走到床边坐下,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护士很快穿着全套防护服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针剂托盘。“许医生,这是预防性用药,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,比如恶心或者头晕,有任何不适随时按铃。”护士的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闷。许知意默默地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。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,药液被缓缓推入血管,带来一阵轻微的胀痛感。这冰冷的液体,仿佛是她此刻处境的象征,被动,无助,只能接受。护士很快离开了,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。只剩下仪器运作的微弱嗡鸣声,还有她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。她蜷缩在床上,抱着膝盖,将脸埋了进去。早晨因为关棋而流的眼泪似乎已经耗尽,此刻她只觉得眼睛干涩酸胀,却哭不出来。巨大的疲惫感和不真实感包裹着她。几个小时前,她还在为一段岌岌可危的感情而心力交瘁。现在,她却要面对可能危及生命的健康威胁。生活的荒谬和不可预测,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那个病人是谁?他为什么要自残?他到底有没有携带病毒?刀具上的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?她自己的血液检测结果又会是怎样?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,每一个都像沉重的石头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她拿出手机,屏幕依旧是暗的。关棋没有任何消息。或许,他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经历了什么。也好。她现在这个样子,狼狈,脆弱,可能还带着未知的危险,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到。手臂的伤口,心里的伤口,还有这突如其来的隔离和恐惧,交织在一起,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茫然。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只能等待。在这间密闭的、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,等待一个未知的审判。尖锐的刺痛感沿着手臂神经瞬间窜遍全身。许知意低头,看着自己白皙手臂上那道清晰的伤口。鲜红的血液正争先恐后地涌出,迅速染透了浅色的衣袖,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,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。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尖叫声、呼喊声、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。“快!快按住他!”“止血!叫医生!”“谁受伤了?”几名反应过来的保安和医护人员已经冲上前,试图控制住倒地挣扎的病人,场面一片狼藉。许知意的目光却死死锁在那病人腹部的水果刀上。刀柄因为病人的挣扎而晃动,伤口处的鲜血更加汹涌。那把刀刚才划伤了她。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,狠狠扎进她混沌的大脑。传染病。作为医生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血液是诸多病毒传播的重要途径。这个病人是谁?他有什么病史?那把沾染了他血液的刀,刚刚接触了她的伤口。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,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手臂上的疼痛似乎变得微不足道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、更未知的恐惧。“许医生!”之前关心过她的那位护士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,快步冲了过来,声音带着惊惶。“你的手!”护士的惊呼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。几位同事围拢过来,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和不断流出的血,脸色都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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