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了张嘴,想问她现在怎么样了,想问她醒了没有。喉咙却干涩得厉害,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叶均看着他欲言又止,脸色变幻的样子,没再多说什么。他微微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,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护士站,大概是要去查看具体的检查报告或者交代后续的医嘱。脚步声规律地远去。走廊里,又只剩下关棋一个人。他站在原地,望着那扇刚刚关闭,却仿佛依旧隔着整个世界的门。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些,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气息。叶均的话还在耳边回响。情绪过度紧张。是因为他吗?是因为看到他受伤的样子,所以才。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,勒紧紧地攫住他的心脏。他无法呼吸。不是因为走廊里令人窒息的沉闷空气。而是因为一种沉甸甸的负罪感。她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吗?如果他没有受伤,如果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,她是不是就不会受到惊吓,不会情绪失控,更不会高烧到三十九度二。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,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地钉在这里,动弹不得。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郑阔的消息。忙完了吗?公司还有一堆事等你处理。关棋看着屏幕上的文字,只觉得一阵阵的厌烦和抗拒。工作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知意,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工作的事情。他甚至连看一眼那些文件都觉得恶心。指尖在屏幕上滑动,快速回复。我很忙,走不开。发送。几乎是立刻,郑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关棋皱着眉,接起电话,语气冰冷。“什么事。”“关棋,你搞什么鬼?公司那边。”“我现在没空管公司的事。”关棋直接打断他的话,语气不容置喙。“许知意生病了,在医院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似乎有些意外。“生病了?什么病?严重吗?”郑阔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。“高烧,应激反应。”关棋言简意赅,不想多做解释。“应激反应?”郑阔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“行吧,我知道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道。“那你忙完了给我回个电话,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商量。”说完,没等关棋回应,就直接挂断了电话。关棋看着黑下去的屏幕,胸口烦躁的情绪却并没有因此消散。反而像一团乱麻,越缠越紧。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,驱散了些许深夜的凝滞。关棋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。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,钝刀子割肉般磨着他的耐心。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,直到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。这次不是叶均。是一名护士,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。关棋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。“关先生?”护士的声音很轻,带着职业性的温和。“许小姐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,一切正常。”她将报告单递过来一些,方便他看清上面的数据。“各项指标都很平稳,体温也降下来了。”护士补充道。“医生说,再观察几个小时,如果没有反复,明天早上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。”悬着的心脏,终于落回了实处。沉甸甸的,带着一丝酸楚。他接过报告单,指尖有些颤抖,上面的数字和文字在他眼里有些模糊。但他听清楚了。一切正常。可以出院了。“谢谢。”他的声音干哑得厉害,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。护士点点头,收回报告单,转身离开。走廊再次恢复寂静,但这一次,空气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窒息。关棋缓缓站起身,靠着墙壁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。消毒水的味道依旧浓郁,却不再那么刺鼻。他走到隔离病房的门前,隔着那层薄薄的门板,想象着里面的情景。她是不是已经醒了?体温降下来了,应该会舒服很多吧。他没有再尝试进去。叶均的话像警钟,时刻提醒着他,她的应激反应,她的高烧,很可能都与他有关。他不能再刺激她。至少现在不能。一夜无眠。当天光彻底驱散黑暗,将走廊染上一层暖金色时,关棋才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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