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了关万雄的嚣张,想起了他最后的疯狂。难道这就是权力的力量,可以轻易抹平一些事情,可以让某些人,凌驾于规则之上。“官僚。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,声音很轻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沈易则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他没有肯定,也没有否定,这种默认,比直接承认更让人心寒。许知意忽然觉得很可笑,她在这里拼死拼活,差点丢了性命,只为了寻求一个真相,一个公道。为了让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,而有些人,只需要动动手指,打个电话,就能轻易地摆脱麻烦。这就是现实吗?她为之坚持的东西,在这些人眼中,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?“所以。”许知意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问。“关万雄呢?”“他也能像你父亲一样,轻易脱身吗?”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。沈易则沉默了片刻。“他不一样,哪里不一样?”许知意追问,“证据确凿。”沈易则回答,“警方不会放过他。”许知意盯着他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,但他掩饰得很好,或者说,他根本不屑于掩饰。“是吗?”许知意扯了扯嘴角,“希望如此。”她别过头,不再看他,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,心里的某个地方,也跟着一起疼。她原本以为,抓住了关万雄,一切就会走向正轨,法律会给他制裁,真相会水落石出。但现在,沈易则父亲的轻易脱身,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之火。她开始怀疑,怀疑这个世界的公平,怀疑她所坚持的正义。如果权力可以干预一切,那她所做的一切,还有意义吗?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。沈易则坐在那里,没有离开的意思。许知意闭上眼睛,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。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,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“你走吧。”她轻声说,带着疲惫。无名火沈易则没有动,“医生说你需要休息。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。“有你在,我休息不好。”许知意睁开眼,直视着他,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脆弱,只剩下冰冷的疏离。沈易则看着她,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,他站起身。“好。”他只说了一个字,转身,走向门口,没有回头。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许知意躺在床上,盯着白色的天花板,眼角有些湿润。她用力眨了眨眼,把那点水汽逼了回去,不能哭。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,关万雄还没有认罪,她不能倒下。只是心里那股憋闷的、无力的感觉,却怎么也挥之不去。她攥紧了手,指甲陷进掌心,传来细微的痛感。这痛感让她保持清醒,无论如何,她都要看着关万雄受到惩罚,一定。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,又轻轻合上。这一次,躺在床上的人换了。许知意站在床边,看着昏迷不醒的沈易则。他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代替了往日笔挺的西装。脸上没什么血色,衬得眉眼轮廓更加深邃。若不是胸口规律的起伏,他几乎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,三天了。距离他出事,已经过去整整三天。许知意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腹部那道疤痕提醒着她不久前的生死一线。可现在,她站在这里,照顾着这个男人。她想起三天前,沈易则离开她病房时那个决绝的背影。想起他父亲被无罪释放的消息。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混杂着无力感,堵在她的胸口。沈家,权势。这些字眼像尖锐的冰锥,刺得她心头发寒。她恨那种可以轻易践踏规则的力量。她恨沈易则父亲的轻易脱身,衬得她和关棋的遭遇像个笑话。可偏偏,沈易则倒下了,在她刚刚把他赶走之后没多久。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,肇事司机逃逸,线索寥寥。是意外,还是别的什么?许知意不敢深想。她只知道,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沈易则,浑身插满管子,监护仪发出嘀嘀的声响,那一刻,所有的怨恨都暂时被压了下去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。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,至少,不能在关万雄的事情彻底了结之前。护士走进来,检查了一下仪器。“沈先生情况稳定,今天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。”护士的声音很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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