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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（第1页）

“啊！”霍浔的哭声戛然而止，只剩下惊恐的抽气。“易衔瑜”林墨染厉声阻止。易衔瑜抱着轻飘飘、浑身僵硬的霍浔，眼神冰冷地扫过林墨染和周围所有人。声音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、令人胆寒的戾气：“都他妈给我滚开！”撂下这句话，他抱着还在无声流泪、身体微微颤抖的霍浔，撞开便利店的门。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沉沉的暮色之中。占有欲爆表暮色四合，华灯初上。易衔瑜抱着霍浔，一路疾行。他没有回学校，也没有去霍浔那个破败的家。而是径直走向自己在学校附近购置的那套高级公寓。霍浔被他紧紧抱在怀里，最初的惊恐过后，只剩下麻木的疲惫和心死的冰凉。眼泪无声地流淌，浸湿了易衔瑜胸前的衣料。他不再挣扎，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，任由易衔瑜将他带离那个让他尊严扫地的地狱。易衔瑜刷卡进门，公寓里是高级灰的冷色调，装修简约而奢华，一尘不染，却毫无烟火气。他抱着霍浔，径直走向主卧，动作有些粗暴地将人放在柔软宽大的床上。霍浔的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垫，微微瑟缩了一下，依旧蜷缩，将脸埋进枕头里肩膀无声地耸动。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。易衔瑜站在床边，胸口剧烈起伏，额角青筋突突直跳。便利店里霍浔崩溃痛哭的样子，林墨染冰冷的眼神，周围那些刺目的目光……像无数根烧红的针，反复扎刺着他的神经。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了两步，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！昂贵的真皮沙发被踹得滑出去半米远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！“哭，就知道哭！”易衔瑜猛地转过身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，声音因为压抑而嘶哑变形。“打工很光荣吗？被人当猴子看很爽吗？还是说……”他几步冲到床边，俯下身，灼热的、带着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霍浔的耳廓上。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醋意和一种被背叛般的痛苦。“……只有林墨染那种温声细语的‘关心’，才配得上你？嗯？”霍浔被他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和刻薄的质问逼得浑身一颤，哭声哽在喉咙里。他猛地抬起头，泪眼模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易衔瑜那张布满戾气、却又透着一丝深重痛苦的脸。“不是……不是那样的……”霍浔的声音破碎不堪，带着浓重的哭腔，试图解释，“我只是……需要钱……我……”“钱？”易衔瑜像是被这个字彻底点燃了炸药桶，他猛地直起身，眼神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。“你需要钱？需要多少？！十万？一百万？我给你，我易衔瑜养不起你吗？需要你穿着那身破衣服去伺候别人？需要林墨染去‘施舍’你一瓶水？”“养”这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，狠狠扎进了霍浔最敏感、最脆弱的地方。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瞬间被彻底碾碎！“谁要你养？”霍浔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，声音尖锐而绝望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痛苦。“易衔瑜，你凭什么？你凭什么这么对我？你凭什么觉得……我霍浔就只能靠你的施舍活着？我只是想……想靠自己……想活得……有尊严一点……就这么难吗？”他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，泪水决堤般汹涌。苍白的脸上充满了被彻底羞辱后的悲愤和绝望：“在你眼里……我是不是……永远都是那个……住在破巷子里……吃着过期药……等着你易大少爷心血来潮施舍一点怜悯的……可怜虫？”最后三个字，如同泣血的控诉，狠狠砸在易衔瑜的心上！易衔瑜看着霍浔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、绝望和……一种深切的恨意？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摇摇欲坠的身体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然后用力撕扯。他刚才说了什么？“养”？“施舍”？“可怜虫”？巨大的懊悔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淹没了易衔瑜。他刚才被醋意和占有欲冲昏了头脑，口不择言地。亲手将霍浔那点他好不容易才窥见一丝的、脆弱又倔强的尊严，彻底踩进了泥泞里！“我……”易衔瑜张了张嘴，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他想解释，想道歉，想收回那些伤人的话，但看着霍浔眼中那冰冷的、仿佛要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恨意。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就在这时，霍浔放在床边、从便利店带出来的旧书包里，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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