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沈明野的声音沉稳坚定,“我选的人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吴妈妈在电话那头笑了,带着欣慰和释然:“好!这才是我儿子!妈妈就一个心愿,你开心就好。妈妈先祝福你们!”挂了电话,沈明野望着远处炸开的烟花,心头一块石头落地,暖意弥漫。苏家饭桌正热闹,奶奶给苏郁夹了块红烧肉,笑眯眯:“郁宝啊,过了年又大一岁,该找个好姑娘定下来啦!”苏妈妈心一提,不等苏郁开口,立刻笑着接话:“妈!您别催嘛!苏郁这么优秀,模样好性格好,还愁没姑娘喜欢?缘分到了自然来!孩子们有自己的打算,您就等着享福吧!”苏郁赶紧附和:“是啊奶奶,我还小呢,不急。”没人注意,桌子底下,苏苏的小脚丫晃了晃,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哥哥,又瞄瞄帮腔的妈妈,嘴角忍不住偷偷向上翘起,抿出一个了然的、甜甜的笑涡。年夜饭的暖光里,各自的心事在喧闹下静静流淌。你快出去大年初四的余韵还在空气里飘着鞭炮味,苏郁家的门刚关上不到两小时,他就摸出手机,指尖悬停在置顶的对话框上。“还在家?还是已经回部队了?”没几秒,屏幕亮了。“后天走。你呢?回来了?”“嗯,刚到家。”苏郁敲完字,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瓣。对面几乎是秒回:“那今晚过来?”简单的几个字,带着沈明野一贯不容置疑的笃定。“好。”苏郁回得干脆,嘴角上扬。他转身朝客厅扬声道:“爸,妈,晚上我去朋友那儿,不回来吃饭了。”苏爸在厨房忙活应了声:“行,知道了。”苏妈那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带着点看穿一切的精明,从厨房探出头:“哪个朋友啊?这么着急?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?”“就一朋友。”苏郁含糊着,弯腰揉了揉苏苏的下巴,避开了老妈探究的视线。引擎低吼着驶入熟悉的地下车库,停稳。苏郁轻车熟路地刷卡、上楼,指纹锁“咔哒”一声弹开。门刚推开一条缝,一股混合着食物暖香的洁净气息扑面而来。玄关摆着两双一模一样的拖鞋。他刚换好鞋,一个带着厨房烟火气的怀抱就把他密密实实地裹住了。沈明野的下巴蹭在他发顶,呼吸热热地拂过耳廓,声音低沉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浓重的思念:“小兔子,想我没?”苏郁的心尖像是被那声“小兔子”轻轻挠了一下,酥麻感顺着脊背爬上来。他回抱住沈明野精瘦的腰,脸埋在他肩窝里,嗅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荚味和淡淡的油烟气息,声音闷闷的:“想。想你的红烧排骨了。”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,胸腔震动。“撒谎精。”沈明野低头,温热的唇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耳垂,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,激得苏郁一个激灵,下意识地缩脖子。箍在腰间的手臂却收得更紧。“饿了吧?”沈明野终于松开一点距离,拇指擦过苏郁微红的耳廓,“给你做了好吃的。都说拴住一个男人,先得拴住他的胃。”他拉着苏郁往餐厅走。餐桌上三菜一汤,冒着腾腾热气。那盘绿油油的青菜,切得细碎,点缀着雪白的蒜蓉和油亮的蚝油汁。苏郁下意识皱眉。“尝尝,”沈明野夹了一筷子放进他碗里,“新做法。”苏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硬着头皮送进嘴里。脆嫩,裹着鲜香的汁水,意外的……不难吃?他默默扒饭。沈明野看着他吃,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加深。饭后,沈明野利落地收拾碗筷:“去沙发歇着。”苏郁没动,眼睛瞟向客厅一角那个精致的小吧台,上面立着几排漂亮的酒瓶。他几步走过去,手指拂过冰凉的瓶身:“喝点?”沈明野擦着盘子,头也没抬:“刚吃完饭就喝,伤胃。”“没事儿,”苏郁已经拿起调酒壶,语气轻松,“我是医生,心里有数。”“是吗?”沈明野挑眉,把擦干的碗放进橱柜,转过身,倚着料理台看他,嘴角噙着揶揄的笑,“苏医生这是带头明知故犯?我记得你们医生不是最讲究健康养生吗?”苏郁没搭理他的调侃,全神贯注地往雪克杯里加冰块、倒基酒、挤柠檬汁,动作流畅专注。橙色的液体混合着碎冰在杯中摇晃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滤出一杯,推给走近的沈明野,自己端起另一杯,唇角弯起狡黠的弧度:“沈长官,赏脸喝一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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