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彗之托扶傅润的腰,见美人如白玉的耳垂红得几乎滴血,不禁动目掩饰漆黑的燥意。他这几日设想了许多种情形,却从没有想过自己在心乱如麻的境地下该如何冷静自持。而那些“义正辞严”的回绝和规劝被一个温热的意外的吻轻而易举摄走了魂魄,甚至反过来烦扰他的立场。赵彗之温声道:“臣想陛下未必如外界所言是……陛下从来心胸宽广,不屑动用阴谋诡计。”他到底什么也没说。包括发现月梁上所写赋词时急匆匆浮现的“两情相悦”的念头。他不能对怀里的青年动心,绝不能。傅润是男子,是救过他性命、开阔他眼界、照亮他人生的……年长失忆的友人,是性情古怪的……可爱的人。少年掌心滚烫,蓦然高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衫传至肌肤,再触电般一路抵达傅润紧绷的脊椎。傅润一个激灵,揩拭脸颊和脖颈上沾了雨水的金桂,推开赵彗之往后退三步,“谁说的?”赵彗之也站起来,心甘情愿半俯身将就傅润略垂的眼眸,“陛下说的。”混账。把“偷听”说得这样合情理。傅润不自在地笑了笑,觉得胸口又涩又胀,像被什么挖空了一块,只有看着赵彗之才能松快些——可是看久了心跳如擂鼓,头晕脑胀,身在云端不知时节与明暗。咫尺方圆。四目相对。太近了。他怀疑赵彗之对自己下了难解的蛊毒,或许就藏在木樨花的冷雨里。荒诞的猜测随着逐渐升高的体温在傅润多疑的心底落定。他茫然地看着自己蹙眉耍赖,以期蒙混过关:“一派胡言。”赵彗之笑,低声问:“那么陛下为何替我想了一个出入禁宫的男子身份?”傅润面上不显喜怒,内心波澜骤起。这个么……他的确对老赵家“献忠心”送进来的小儿子分外优待了。或许是新奇,或许是想看赵坼父子到底在盘算什么勾当,又或许只是……只是、只是——愧疚!对。愧疚——他是皇帝,他为什么要愧疚?“难道你喜欢被喊作‘娘娘’?孤和你一样是男子,既知道你不是女人,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你。不过你听了孤太多……秘密,孤不便放你出宫,”傅润心下百转千回,只顾敛容冷笑道:“除非你父亲杀进宫来。”赵彗之一怔,剑眉轻挑,不知在想什么。傅润见了,一时无名恼怒,奈何此时动不得赵坼,恨声道:“少得意!你同你父亲骗婚的事,孤将来非但要让史臣记在国史里,还要发诏命天下文人笔伐,再将赵起俞撤出贤元殿——”他早就有此打算,坐在长乐宫的门槛外拉着长高了许多的“哑巴皇后”说过不止一回。赵彗之神色幽暗:“……”傅润以为戳中他心事,暗骂赵坼必有窃国之意,继而在甜得发腻的桂花香中刻意漠然地说:“你入宫时其实是识字的,对么?孤不论你为什么装作不识字,总之你骗了我。所谓‘游心帝王之术’,太子在东宫受正统教导,他才是……呵、不屑阴谋诡计。你可知我是跟着谁学的?不,不是江修夔,他肯出仕是看在我救了他的孙子的份上。”赵彗之见傅润一会儿称“孤”一会儿称“我”、待他仍同从前一般,冷厉的眉眼不禁柔和三分。傅润莫名臊得慌,转身踩着朱墙顶部夯实的黄土往济天殿方向走,双手负于背后,“赵彗之,你看到的孤,是由你的心意所定;你父兄看到的孤,是他们的心意,是他们最希望看见的皇帝的模样。你以为你明白我么?不,你看不见的,孤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。”说罢,他晃了晃身体,恼恨失言泄露了计谋,心烦意乱之际索性沿墙角跳下去。本站在墙角扫桂花的宫女立刻跪地问安,脚畔簸箕里装着半篓子金橘色的木樨。昳靡芬芳。近则生怯。赵坼将佩剑递与小查子,虎眼转了两轮,问他:“你师父刘公公怎么不在跟前伺候?”小查子大气不敢出,小心答道:“将军,陛下昨日和新暗卫起了龃龉,不大痛快。您……”赵坼豪迈地挥手推开拦路的小查子,大步跨进正殿,边敷衍行礼边乐呵呵地说:“陛下在长天河捡了个小子,那日说是暗卫,老臣到底不大放心,派家仆去山海关拜访明涯公——嘿嘿,陛下勿怪啊。这小子究竟是哪家的?根底实在不好么?总不会是罪臣之子罢?”御前侍卫多在勋贵、世家子弟间选拔,出身寒门的亦有。再往下,例如民籍商籍,除非有功绩声望或受地方士绅保举,否则不大够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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