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彗之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,转瞬即逝。傅润忘了他。他们在金匮发生的一切只他一个人记得。包括用树枝教他写“二殿下”体。识字之外,曾侍奉先帝元后王氏的女官风雨无阻,轮班抱三大摞红牙卷轴来,请他熟记宫内礼仪与宗室谱牒。女官们老眼昏花,加之谨守尊卑,从不抬头逾矩,是以并未察觉“端倪”。有一日,他收到两盒珠翠金珰,披衣奔至外殿,新补的太监和宫女们果又不见了踪影。方嬷嬷叹气,“陛下必有他的打算……总该有的,若没有……唉。姚娘娘……”这些人到了傅润手底下那些大太监手中会遭遇什么?傅润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?他越来越好奇傅润的过去,可宫里无人说得清从前的二殿下喜欢什么、不喜欢什么。傅润醉酒、隔着宫门发牢骚的时候,他一面觉得可怜,一面觉得可恨,近来又觉得可爱——……木轮外沿的铜钉压过砖石,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车内黄帐红绸四垂,檀香缭绕。傅润绷直腰背坐在左侧软垫最外沿,不时推窗透气,哑声道:“你怎愿涂女人的胭脂?荒唐!”赵彗之眸色幽深,尝试轻握傅润搁在膝盖上的右手,“……那么哥哥呢。”“嗯?”傅润眼前闪过烟雨扑朔的画面。“哥哥喜欢么?”一直仰望的人如今被少年从上至下地俯视,纠缠的呼吸无关敬慕疑恨,只有滴水成流的妄念。傅润鬼迷心窍,愣愣地看着自己伸手碰触赵彗之的嘴唇。赵彗之颇感意外,旋即无声地笑了一下,“傅哥。”仁宗有七个儿子,文宗有九个儿子,傅家人太多了,喊傅润哥哥的人尤其多得数不清。可哪有这样喊的。谁准他——傅润的魂魄咬牙切齿,恨铁不成钢地趴在青年耳边大骂“色令智昏”,结果率先洇染绯红色。修剪圆整的指尖蹭到一点温热湿润,惊慌失措,奈何挣脱不得,被霸道地握紧了又吻又咬。白皙的指节蜷曲着扯拽桑黄色霞帔上冰凉的金珠,逐渐无力、下滑,慢慢松开。宫车颠簸摇晃,宽阔又逼仄,明亮又昏暗。殷红的胭脂着了火,烧得傅润面若桃李、心热神燥,闭目睁眼都是一个湿漉漉的“色”字。……赵彗之倏地闷哼一声。傅润跌跌撞撞站起来,恼怒得将失去理智,指着某处想想又臊得慌,骂人时险些咬着舌头:“你、你,你怎么敢——”他吐字很是费力,不免吞咽过多的唾液,被亲得极敏感的口腔霎时把胭脂的滋味尝了个遍。醋、青蔬、樱桃,以及成色最佳的胡燕脂子。傅润恕我天坛位于南郊,圆丘方土,中设明堂。傅润沿东阶而上,先拜帝神祖宗,再行祈报之祭。一时祭乐大奏,天阴将雨,忽现晴虹。他做皇帝前最恨天象征兆之说,如今却坦然得多,命众臣即兴作诗唱和,论诗意分赐御物。天坛的主礼官个矮年迈,落在后头,见傅润神情冷淡,好几次踟蹰,始终不敢上前。傅润招他来,嘴角依旧噙着一抹冷笑,“什么事?”“陛下可要降旨赦免关押在刑部的……”主礼官悄悄抬头,又垂下灰白的脑袋。傅润:“哦,祭天是该有这么一出。不过孤想杀的人还未处理干净,明年孟春大祭再说罢。”这等乖戾的话若教史官听去,将来的国史本纪可了不得啊。礼官讪笑,战战兢兢随傅润往桑坛去,左手微不可见地朝几位中枢大臣摆了摆。傅润看也不看身旁的赵彗之,催促道:“还不开始么?”女官手心有六粒滚圆的金珠,“皇后的霞帔乱了,方从车里捡拾起来。陛下略等一等?”傅润见四位女官要搬小凳子才能够得着他的皇后,不情不愿地接过金珠,“孤拿着罢。”也该他拿着,毕竟是他扯下来——迟早杀、杀了赵彗之!两人一左一右沿丹陛登坛,挂在远处的天灯忽然熄灭一盏,惊起一众宫人喧哗。傅润凤眸微狭,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,索性忍着杀意为赵彗之的霞帔系扣金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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