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真像他。细观神态却又不是他。李轩昂不禁回忆年少往事,动作犹豫了一瞬,再要发力行凶,脖颈处传来冰凉黏腻之感。哐啷。他的手腕突然酸麻得握不住刀,愣愣地看向坠地的匕首,再摸了一把后颈,摸到满手鲜血。“殿下!”高文鸢破门而入,身后是以元霄济为首的禁军,人人手握刀盾,迅疾包围清凉殿。傅润小口地喘气,俯身双手撑着膝盖歇了一会儿,哑声发令:“速速将李季臣父子拿下。混账!”李季臣两眼发直,不明白长子为何要刺杀皇帝,见其衣襟渐渐被血浸透,既悲愤又担忧。他抿唇不语,心里着急,冷眼瞥向趴伏在旁的刘福,高声道:“陛下!请陛下彻查酒水!”傅润轻笑,没怎么用劲地踢开刘福,“孤自然会查。小周子,传阿汗术,别让他死了!”他?是、是轩昂?李季臣反应过来,望向被扣住双臂迫使跪地的长子,目光遂与单脚踩在儿子背上的少年相接。少年方才还在为赵坼切牛肉,左手仍捏一柄沾肉酱的小木刀,骨节分明的右手看似随意地环扣着轩昂的两腕、但手腕周遭已转为刺眼的乌紫色——好大力气!至于刺入轩昂左肩颈的短剑……深一分则枭首,偏半寸则不中。五十步之远,仓促间竟能如此沉稳有度、救驾得时!李季臣深受震撼,再比较失血过多晕厥在地的儿子,眼底增添了几分懊悔和焦虑。寻常的宫宴竟发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,众勋贵战战兢兢,闭嘴屏息,纷纷选择作壁上观。清凉殿立刻陷入死寂。唯有殿外莲花池畔的乐妓天真烂漫,对殿内情形一无所知,琴声依旧铮铮瑟瑟。陛下是什么人啊!他们这位侄(兄)御极以来,为排除异己,白的能说成黑的,步步紧逼,从不讲仁让和忍耐。他们谁今夜但凡敢出头替李相说话,或者蠢到急匆匆表忠心,保不准明天就没命了。二公主心婵攥紧手帕,泪眼汪汪的。赵坼暗叹麻烦,默默咽下最后一口热茶,抖了抖满是冷汗黏在背上的夏衫,起身打圆场:“陛下受惊了,手臂无恙罢?老臣也吃饱了,正好有精神替陛下搜查此案,厘清其中疑点。”傅润垂着眸,思忖半晌,颔首,心神松懈,仰面对赵彗之笑,“你还不放开他?他要死了。”赵彗之嗯了一声,却没有松手,下巴绷成一条冷厉强硬的直线。傅润一步步走过去,俯视众人或呆滞或紧张的面孔,鬼使神差地踮脚抱了一下赵彗之。他听见赵彗之砰砰的心跳。敌人望则魂飞魄散的杀气笼罩着他,凶煞狰狞,张牙舞爪,此刻却变得像夫妻间的呢喃低语。他靠着赵彗之的肩膀,豁然开朗想明白许多事,拙劣地别过脸掩饰心意,轻声说:“你放心,孤无事。你放开他。”赵彗之说好,花了相当的时间平复杀意,擦去左手上少许肉酱,握住傅润的手与之十指相扣。傅润垂在衣袖里的手指哆嗦了一下,无处可躲,便没有再躲开。他有无数君臣尊卑的道理,到底忍着四肢五骸里咕嘟咕嘟冒泡的臊意任凭赵彗之把玩揉捏。更亲昵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。去年春在长乐宫的宫门口,还是他先越界,喝醉了、趁彗之不防扑上去又亲又摸……傅润脱口而出:“岳丈。”赵坼:“啊?”傅润脸热,用力抽出手,避嫌似的大退数十步,“咳、赵将军,你、你挡着阿汗术了。”憨厚的蒙医抱紧药箱,配合地收回双脚,表示一定要赵将军让开、自己才能通过宽敞的大殿。……司礼监的太监们在里间逐一盘问,待王公和公主们尚且客气,待其他宫人可谓是不择手段。月移星潜,眼看天亮,添灯油的小太监摸钥匙开门,身后传出阵阵鬼哭狼嚎磕头求饶的声音。赵坼在太医的服侍下吃过药,靠在短榻上养神,瞅瞅换了件墨色织金直裳的儿子,“你这衣服够金贵的,是傅润赏给你穿的?他待你倒是不错,怎么就不肯放过你爹?我哪里惹他了?”说的还是几个时辰前傅润好端端喊了一声“岳丈”的事。赵彗之捻了捻指尖残留的温度,“应该只是亲近之言。并无他意。父亲或许想多了。”赵坼嗤笑,“怎么?难道他会看在你——咳,皇后的份上心甘情愿认我做岳丈?”“父亲不是说从前常常把陛下当亲生子看待么:惜爱非常,用心教导,二哥尚要退一射之地。”赵坼闹个大红脸,左右张望,见没有太监在跟前,低喝道:“你个混小子,敢拿你老子开玩笑了!谁跟你说的?我嫌饭不好吃还是命不够长,岂敢自认皇帝的爹爹?!小兔崽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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