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彗之不为所动:“……我该醒了。”“哎呀,你这人!”男子在南海救济过往海船渔民多年,早已染上一丝烟火气,恳劝道:“并不是要你分他的阳寿。你骗他说觉圆和尚给了解决之法呀。他是个皇帝——他家祖宗皆是皇帝,帝王乃至尊,本尊是个外来佛,实是他家老祖宗怕他郁郁而终,敕令本尊千里迢迢来救你。”可恶。一时着急,竟说出了真相。好没面子。若不是掌管这中土九州、四海八荒的帝神们催促他,他岂会急忙忙赶来荒漠做月老呵!赵彗之并不信神鬼,听了仍欲回绝,却见坐在草房子里喝茶的少年怒气冲冲地走出来,身量消瘦,凤眸滑过光亮,转眼间已变为二十三岁的傅润。傅润蹙眉怒瞪他一眼,俯仰沉吟,咬牙点头道:“不必听他的。孤都明白了,既是太祖请来的菩萨,烦尊者将孤的命分与他便是。他若在这里死了,孤绝不会、绝不会郁郁而终,至多将他全家编入奸臣传……算是他敢骗孤的下场。”赵彗之大急,伸手抓傅润垂在腿侧的手腕,“傅哥!”“早知如此,本尊只入陛下的梦就好么啦。真不是分寿命,是绑定你两个呀。唉,不解释了。”赵彗之:“……”傅润说了大话,心里不禁有些后怕,又怀疑对面是伪装成菩萨来索命的鬼魅,但见梦里赵彗之浑身是血,一时心如刀割,慌张无措,也顾不得真相虚实,转身说要去济天殿找玉玺。“不须圣旨作证。陛下先前送过本尊一枚虎头金牌,在南边买了一艘很好的船呢。”“你是?!”“有缘人罢了。二位留步,本尊先去也。”鲜咸的海风平地而起,徐徐吹拂傅润和赵彗之的面庞。周遭景色变得虚无模糊。头顶的明月为白云所遮掩。但听远处传来笃笃笃的敲木鱼声与沉郁悠远的钟声。……“菩萨且慢!”傅润高喝一声,手攥匕首,惊醒四顾,见寝殿灯火通明,捂着额头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王长全跪在纱幔外小声答道:“将卯时了。陛下再歇息一会儿罢?才睡了两个时辰。龙体要紧。”傅润揉按钝痛的手腕,反复舒展五指,“不。拿大氅来。孤出去走走。”做了个好古怪的梦。梦里彗之身受重伤,眼看要没命了,还傻站着瞧年少时的他——彗之不会真出事了罢?傅润在宫娥的伺候下换了衣裳,背手走至金碧的廊下,望见满庭雪白。京都也下雪。好大雪。他最近在忙着收拾李季臣和陶先,西北大营的消息,因大雪封山,将近两日没有信传来了。彗之只是一个参将,厉知同的信里提过一次彗之,无非是护送百姓、押送粮草一类的事。“嗯,应该是不要紧的。”傅润自言自语。他想到自己上月让元霄济带去的圣旨里曾暗示厉知同“好好照顾”赵坼的义子。厉知同虽为人正直刚毅,但不至于没读懂他的言下之意,甚至误会了、“反其道行之”吧?傅润又想到自己之前与赵坼“水火不容”的格局,估摸厉知同的立场和成见,陷入沉默。唉,正所谓关心则乱。既放彗之去了,又何必不信彗之能平安归来,做贼似的在商讨军情的圣旨里添几笔“关照”!他长叹一声,自觉惭愧,不知不觉走到长乐宫,余光瞥见一个穿猩猩红绒斗篷的年幼女孩儿。“啊,表哥。”女孩儿连忙行礼,拢了拢额前的刘海,指着长乐宫紧闭的宫门说:“宫里啥个人也没有,俺本不怕黑的,住到姑妈的宫殿,好端端怕起鬼哩。周公公说表嫂住这里,俺吃过早饭,就想来同嫂子说说话。这门口的胖侍卫不让俺进去!”天未大亮,傅润神色复杂地看向表妹姚秀月,“皇后的病,药石难医,你不可打扰。”姚秀月立刻脑补出一位歪躺在床的病西施,“哦,好吧,俺知道了。表哥恕罪哦。”傅润站着吹了些冷风,掩下思念提灯往回走;姚秀月朝侍卫做了个鬼脸,蹦蹦跳跳跟上来。“表哥要上朝了吗?”她不断地呵气暖手,不敢说自己兜里还藏着两个搓好的雪球。“嗯。”傅润想到外祖姚述的请求——为骤失怙恃的表妹在京都寻一位良师,不觉头疼。他这个表妹,生辰月份小,实际才十二岁,在关外野惯了,当地闺秀赐她绰号“山大王”,没了父母,在家平白受人欺负,便悄悄混在运送姚妃年幼时继承的嫁妆的队伍里,跟到了禁宫。找程淑人?淑人年过八十,还是算了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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