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歌并不客气,逮住人就一通问,一遍不懂就问两遍,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做了标记,预备晚上回去再多看看。他这份用功劲看在李楼风眼里,有些恍惚,沧浪堂里怕是要出个小萧泉。另一边的萧泉看着他俩兄友弟恭的样子,欣慰地笑了笑。余歌换了一身衣服,那天的衣服破烂成那样,指定是穿不了,今天这身也是打着补丁的旧衣服,袖边衣角被晒得发白,可以窥见他的生活并不富裕,甚至是有些捉襟见肘。但他自尊心又分外强烈,所以会一遍遍提起药费,不想让他们因此看轻了他。他与王仪笙何等相似,却又全然不同。就算他坐在王仪笙的位置上,也不会步了那人自恋自怜的后尘。萧泉一心二用,一边挥毫一边忆起那日马场之上这小少年的矫健身姿,那不屈不挠的气势,和一点就炸的脾气。他们与他也不过一面之缘,余歌却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。她想,这人只是运气不大好,秉性却可见一斑。笔尖停顿,她侧目而视,果然见那少年咬着笔头,神色认真极了,听着李楼风东拉西扯又能莫名圆回来的那些释义,留下自己的体会和笔墨。纵然命运欺你单薄,好在你浑身是刺,又正当年少。春芽京郊有一处河滩,地处索湖下游,既无双峡之势,也没有这一头那一方的小山丘,是个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大平滩。除了近河道的两边是些鹅卵卵石,其余都铺就了绒绒的草地,冬日常有人在河边架火烤鱼,夏日嘛,来的多是些爱戏水的孩童。还有爱放风筝的萧淞。“飞起来了飞起来了!二小姐再快些!”拢夏在后面撵,萧淞一手握柄一手牵绳,闷头就往前冲,一双短腿迈得雄劲有力,她自己画面的风筝很快就往在高空悠悠荡了起来。这里地势大人又少,夏日时节阳光总把草地晒得暖洋洋的,伴着微微的河腥气扑面而来,凉爽极了。拢夏也不急着去追,比起大小姐喜静的性格,二小姐不玩到力竭是牵不回家的。她眯眼遮头,望了望在不远处朗笑的二小姐,舒服地席地而坐,躺在草地上吸收日月精华去了。萧淞兀自牵着线倒退,风筝飞得越高,她拽得就越放松,“京中要是有放风筝大赛,我肯定能一举夺魁!”天朗气清,她自个儿与自个儿玩惯了,倒也玩出不少花样。一会儿是“轻功上飘”,一会是跳着让风筝有节奏地上下起伏,取名“鱼跃长空”,萧泉曾听过她胡诌两次,还赞她在玩乐方面是极有创新的。不远处有一个三层高的木楼,底下挂着一面朽得快寿终正寝的木匾,上书“听风楼”三字。萧淞不是第一回溜达到此处了,心想许是哪个附庸风雅的前人建在此处闻风望月的吧。她还想偷偷溜进去看,但那门实在堵得严实,她一人推不开,拢夏是决计不会帮她的,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。不过,今日这楼却不太一样,她目力极好,能看见顶端站了个少年。那少年沐在光中,目光远眺,却周身发寒,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悄悄观察他。他神色悲伤,像是一个人在那处站了很久很久。萧淞心下暗惊,赶忙把风筝线收短,非常“不小心”地让风筝挂在了二楼檐角。“这位兄台——”余歌如梦方醒,四望之下发现楼下有一藕衣双髻的少女,正双手拢在嘴边朝他费力呼喊着——“我风筝挂住了,你可否取了递与我呀——”“拜托你了——”“这风筝对我是贵重之物,你取了下来必有重谢——”余歌好奇地垂头看她,少女也殷殷切切地仰头,在阳光下不得不眯缝着眼,粉面圆脸,像是一只晶莹剔透的小包子…他没有说话,径直从瓦铺的房顶矮身梭下,抓住突出的檐脊,身子一晃荡到二楼。楼下的少女语无伦次地惊呼出声:“啊啊啊啊你别死——”他踏上二楼的栏杆,将挂在檐角看不出画得是猫是虎的风筝取下来,伸手把风筝扔了下去。少女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,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要摔死了。”哪有人放风筝会放到这不高不低的檐角来的,更何况他刚才根本没看到有人在这边起风筝…他两手搭在栏杆上,看着粉雕玉琢的少女,陈述道:“你故意让风筝挂上的。”萧淞上前把风筝捡起,听他问道:“为什么?”“我还以为你要寻死呢!站那么高做什么!”萧淞不满地跺脚道,很快眼珠一转,指着他道:“你好厉害,我能跟你学功夫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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