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她睡着了,谁知怀中冒出一句笃定:“无半句虚言。”“好,”他释然道:“我带你走。”柳扶风松了口气,手搭在他劲瘦腰间,任松木香将自己裹住。“你知道吗?李郎,出嫁那天花轿抬过长平街,万花楼中有人拨琴,弹的是《凤求凰》,”她没觉察出他微微绷紧的身体,怀念道:“那时我就知道,我与这个一面之缘的夫君,是有缘分的。”李明庚眼睑低垂吻在她发间,掩住眸中水光,“嗯,如你所想,我们缘分不浅。”“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便选中你了吗?”“不是那回落雨,我陪你听雨?”她仰脸笑得甜,狡黠道:“不对,再猜?”李明庚在被中牵住她的手,十指相扣:“是那回去宫中赴宴?”“不对。”她声气低了下去,好像也觉得自己没出息,呵气如兰道:“是我下花轿时,你牵过我的手,让我别害怕。”“那时我便想,如此细心的男子今后是我的夫君,还真是…我修来的福分啊。”李明庚愕然,心脏猛地漏了几拍。那日新娘红盖覆面,被一纸婚书送到他门口,他满心不愿,却也不愿为难她。他对她在一开始,心中只有愧疚,久而久之目光便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,见她谈笑自如,见她诗书自乐,见她为楼哥儿出头,应下他一声“二嫂”…比起她,李明庚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转愧为爱的,回过神来,他的视线已经挪不开了。柳扶风搡了他一下,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跟他讨债了:“结果你将我丢在新房,自己跑去睡了偏院,你倒是作得柳下惠!”“求你了,”李明庚钻入被中埋在她怀中,嗓音嘶哑地委屈道:“莫要再勾我…待你身子好了,我定要将那夜的情债细细偿还。”“那就好,”柳扶风得逞偷笑,抱着他轻叹:“无论如何,别再丢下我。”屋外风吹雪冷,一屋暖灯如昼,情意缠绵。谋远沧浪堂中来了不少人,萧泉本就觉得古怪,但看他们都是青衫,便没怎么往心里去。只是掌生师兄的眉头就没松开过。昨夜初雪洒了絮絮一地,今晨来时地上已化得差不多了,有稀薄日光从云间探出。谷嵩将萧泉叫到书房,递给她一封书信。近来先生越发见老,萧泉怕他又病一回,早早拿了些有备无患的药材给师兄,每日见先生案头放着一个汤药碗,她也放心些。“这封书信,劳你替我亲自送往徐州应天府何全书大人手中,我年纪大了,能托付的人不多,不知你可否愿意?”谷嵩浑浊的双眼落在她身上。徐州离京城少说也有四日的车程,她还未曾独身出过这般远门,不免有些犹豫。“你若不愿也就罢了,掌生走不开,不然我就让他替我去了,也不劳你跑一趟。”先生既然如此说,信中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,若是假他人之手,只怕…她思忖片刻,手按在桌上,“先生,我会护送好这封信的。”谷嵩展颜道:“好,麻烦你了,这封信事关重大,你性子稳重,由你前往为师方可心安。”“这两日你便不用来了,与家中商量准备一番,后日之前启程即可。”萧泉将信封妥帖收好,责任感油然而生,“放心吧先生,我定不辱使命,早去早回给您复命。”谷嵩左手覆在她的木簪上,抚了抚她的发顶,“瑾安,你可记得你入门时,为师都说了什么?”萧泉沉吟片刻,眸中微光闪烁:“我派无名,唯山河两卷,天地一方,生民百万,夫当志存高远,慕贤广咨,强毅慷慨。远涉虽艰,近途无益。不碌于俗,不束于情。临渊不问己,陷宠不由人。”谷嵩颔首,复又问道:“那日我问你苍生何解,你可解出来了?”萧泉羞赧一笑:“学生尚且才疏学浅,还是没个更好的答案。”“无妨,终有一日会有答案的。”萧泉负手在身后,余光里门外除了李楼风,不见其他学子,便问道:“先生今日不开堂?”谷嵩坐回椅中,“这几日我告病,便不开堂了。”“也是,先生好好养病为重。”“对了,”她轻咳两声,询问道:“先生,此时我可否…告知他人,不提目的,只是将缘由说清。”谷嵩点破她道:“无妨,你让李楼风随你一道去吧,路上也安全些,家中也可坦言,全凭你做主。”萧泉闹了个大红脸,喏喏应是,谷嵩挥手让她提前回去。临出门前,萧泉回首笑道:“那等我回来,先生可要将那卷《离骚》细细讲与我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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