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子瑜?”裴景一怔,不禁失笑,“他?他怎么能和你比?”
意识到沈清辞大抵是真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,裴景有些无奈,最后那点儿不虞也消失殆尽了。
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也不愿再回想起沈清辞那时痛苦的目光和一句句近乎心碎的质问,便只安抚地在沈清辞的后脑拍了拍。
“我不明白。”
沈清辞从来是个倔强的人,先是无端受辱,接着又百般安抚,即使是君威难测,他也想弄清楚。
裴景轻叹了一口气,手指抚上沈清辞微红的脸颊。
良久,裴景才开口,他没有提及昨夜沈清辞醉酒间流露出的抗拒与痛苦,也没有提及自己生气的原因。
“朕想要的是什么,你应当明白的,清辞。”
应当明白什么?沈清辞真的不懂。
或许他从前明白,可现在他是真的糊涂了。
裴景到底想要什么?或者说,裴景到底还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?
这些年,他几乎已经退让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,可裴景似乎总也不满足,仍然步步紧逼。
身体他献出了,臣服他也奉上了,曾经的傲骨被自己碾碎,自尊心也已经被自己抛却,沈清辞自以为他已经献出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,他究竟还有什么能给裴景的?
尊严、自由、声名……他通通都不剩了。
沈清辞是谁?是裴景的掌上玩物,是裴景的提线木偶,是裴景的笼中鸟雀。
十二年光阴,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吗?
如今对镜自照,他几乎已经要认不出自己。
裴景到底还想要什么?他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?
“我不明白,裴景,我真的不明白。”
沈清辞抬起头仰视裴景,眼角泛红,神情无助,似是想要向高高在上的天子乞求一点点怜惜与救赎。
“你告诉我,我到底该怎么做,你才会满意?”
不该是这样。
沈清辞的回应不应该是这样。
可是应该是什么样?可笑的是,裴景自己都给不出答案。
他应当是满足的,可是内心似有一个永不餍足的饕餮,贪婪地叫嚣着,鼓动他不断地想从沈清辞身上索求。
至于在索求什么,裴景还弄不清楚,他觉得沈清辞应当知道,可沈清辞说他也不明白。
裴景伸出手,遮住沈清辞茫然无助的目光。
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闷又在室内铺开,仲夏的暖阳照在身上,沈清辞只觉得仿佛置身于挣不脱的无形牢笼之中。
——咚咚咚。
敲门声打破沉寂。
丹墨有些犹豫地站在门前,他感觉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,不知现在该不该开口。
“说。”
天子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。
“膳食已备好,陛下要现在用膳吗?”
*
午后,长荣便领着一群人,浩浩荡荡地牵了两匹马,捧了两张弓送到沈府。
黑色的那匹马体格健硕,乌中发赤,油光水滑,一看便是万中得一的千里良驹,名为乌珠,是天子的爱驹。
白色的那匹,粗看和雪球一样,全身雪白,唯有头顶一簇赤红的鬃毛延伸至马背,如同雪里红梅绽放,是裴景新赐给沈清辞的。
裴景满意地在它头顶摸了一下,“果然很适合你,上来试试。”
沈清辞便顺从地翻身上马。
“好看。”裴景由衷赞叹,又去问一旁的沈清鸢,“阿鸢觉得呢?”
沈清鸢抬头盯着沈清辞看了很久,才慢吞吞地说:“哥哥,本来就,好看。”
她有些怕裴景,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,又朝沈清辞招手。
“哥哥,我也要,骑马!”
沈清辞驭马踱步到沈清鸢面前,将她抱上马,带着她在庭内转了几圈,沈清鸢才满意地下来,高高兴兴地被采茵领去偏院玩去了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寄生豪门高冷御姐后 有本事诛我九族! 室友总是断气怎么办 时光如夏[先婚后爱] 路人在漫画拿了马甲剧本 和养大的崽HE了 揽入臂弯[年上] 长恨皇姐太多情 死敌冷脸洗衣做饭 gb 七零年代女邮递员 吸血鬼纲吉君 美国往事 [综武侠]战损生存指南 暴雨时分[带球跑] 青禾道 论魅魔反派如何掌控疯批男主[快穿] 我在灵异直播里做科普 [美娱]年少成名 倒霉孩子今天也在跪树反省 说好的推理番怎么全是前任修罗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