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上眼睛,胸中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。
陆清规脾气太差了,心眼儿也小,这样下去很得罪人,也不利于他身心健康。以后的日子,她得好好调教他。
哎还得是她啊。
这可把沐照寒问住了,那时的陆清规是宦官,不过她想,应该没有宦官会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吧
所以她答:“算是吧。”
陆清规心头紧了紧:“情郎?”
“不是。”沐照寒老实道:“仇人。”
陆清规冷笑,发簪素来都是定情之物,仇人会送这个?而且她还将这簪子戴了许多年,一直戴到生了褐斑,她便是这般对待仇人之无物的?
“仇人?”陆清规声音里都冒着寒气:“即便真是仇人,也是因爱生恨吧。”
沐照寒想了想:“没有,就纯恨。”
陆清规听了沐照寒这句话,心情非但没有和缓一些,反而更气闷了,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。
车辇安静下来。
陆清规合上双眼闭目养神,林载捧着一本话本子消磨时间,沐照寒和紫虚则时不时透过帷幔,一边吃糖一边看着周围路过的景色。
半个时辰后,车队出了城门,又走了一段时间,沐照寒发觉不对。
都城在兰河入海口以北,车队应当往东北方向走,可此时的车辇分明是往东南方向。
“我们不是要去都城吗?”沐照寒径直问道。
林载看向沐照寒,惊讶于她这么快就能发现道路不对。
陆清规却没有睁眼:“先去蓉州锦城。”
“蓉州?”沐照寒蹙眉。
蓉州是虹州的邻州,地处虹州东南,不同于虹州地势高峻,蓉州多山地,林木葳蕤,气候湿润,以自然风光秀丽著称。
但以沐照寒对陆清规的了解,他应当不是去赏景的。
“我们去蓉州做什么?”沐照寒又问。
陆清规淡淡道:“杀人。”
“杀谁?”
陆清规终于睁开了眼:“你不觉得自己聒噪吗?”
沐照寒不以为然:“我们是同伴,你要做什么,我自然应当事先了解。”
陆清规和林载都被“同伴”这个词逗笑了。
陆清规忍不住提醒她:“沐照寒,认清自己的位置,你只是一个下人。”
沐照寒深吸一口气,拿出了她活了五百多年从未有过的耐心:“下人和同伴,这两个身份并不冲突。我问你,你要做的事,暗中护卫你的那些人知不知道?”
姜禹见她不走也不说话,又问道:“还有何事?”
她抿了抿嘴,回忆着陆清规同她说的话,静默半晌后,小心翼翼的询问道:“我家先生,又是什么样的人呢?”
姜禹动作一滞,旋即将手中的谷子尽数扔入缸中,重重呼了口气:“他能是什么人,死人呗!”
第53章杨鸿生
沐照寒看着缸中被惊得四下逃窜的鲤鱼,垂眸沉默片刻,又问道:“晚辈是说,先生活着时,是怎么样的人?”
“你跟在他身边十年,还用得着问我吗?”姜禹快步走到石桌旁,拿起凉透的茶水灌了一口,“老古板,死犟种,心里头没一点数,天天琢磨着靠自己弄出个太平盛世来,觉得自己能斗倒那些世家大族,最后死都不知道死哪了的蠢货。”
沐照寒走到他身旁,从茶壶中倒出些温热的茶水,双手递到他面前:“先生与您相处时,可曾提过我?”
姜禹叹了口气,接过茶杯坐下:“他知道我那时瞧不上你,很少在我面前说你的事儿。”
话刚出口,便见沐照寒的眸光迅速黯淡下去。
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姜禹放下茶杯,咳嗽两声:“杨鸿生就那死样子,你大师兄赵渊渟打小儿就跟着他,几十年了,我也没听他说过他几句好话,还有那贺蕴,脾性秉性好,读书也好,连天工术都颇有造诣,杨鸿生依旧能挑出他千百个毛病来。”
沐照寒诧异道:“先生他,连三师兄都没夸过吗?”
姜禹抬手示意她坐下,问道:“你可知道杨鸿生的家世?”
她颔首:“长平杨家,是个绵延了数百年的家族。”
沐照寒不知道陆清规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她的眼睛练成法器,她也在看着陆清规的眼睛。不同的是,她没有看他的寒仁,而是在看他眼尾的小痣。
奇怪,那时候的陆清规,脸上是没有痣的。
沐照寒专注看某样事物的时候,双寒会格外深邃,似有暗波流转,这种深邃落在陆清规眼里,已经近乎一种别样的勾引。
不知为何,他明明在心里已经对这妓子起了凌虐的杀意,然则面对她的凝视,他首先生出的竟是怯意。
他不由转了转头,沐照寒的指腹随即在他脸上划了一道,玉露膏因此滴落在陆清规的衣襟上。
“啧!”沐照寒出声:“别乱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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