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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70(第9页)

“去请沐姑娘进来。”陆清规敛去了所有思规,向着门外淡淡一笑。

晏十一依言将房门打开,沐照寒立在门前,目色惊讶,一时间有些无措,她并非有意做这等梁上事,只是料不到陆清规明知她在外头,竟也不曾戳穿。

陆清规坐在案前,依然是一身玄衣,晦暗的暮色将最后一丝光亮投上男人的面庞,从眼底流动过一些浅浅的光芒。

那人低声向她道,“过来。”

沐照寒有些怔然,脑海中一片空白,晏十一不知道何时已经悄悄退下,只留下一室两人,静谧十分。

陆清规静静地瞧了沐照寒一会,她的肤色极白,双眼微微垂着,能瞧见如同蝶翅的睫毛,投下一层薄薄的翳影,看起来说不出得孱弱和纤细。

见她不动,他轻轻叹了口气,似是有些无奈,开口时却不由又放软了两分,“过来。”

仿佛是昏黄暮色中温柔绽开的一点亮光,叫人不可抗拒地想要接近,沐照寒缓缓走过去,便见面前的男人展开一点浅淡的笑意,伸出手将她拉近了自己一些,另一只手拂过她的鬓发,轻轻簪过一只碧玉簪,裹了一圈银色的镂花,古朴却雅致。

沐照寒愣了愣,抬手便想将发上的玉簪取下,陆清规按住她想动作的左手,握在手中,缓缓扶上碧玉簪顶端银色镂花的一点凹陷,带着轻轻一转,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,竟将碧玉簪从原本长长的玉质钗柄中拔出,赫然是一段两寸余长的锋刃,一点寒芒从其上闪过。

“匕首锋利,易伤己身,”陆清规淡淡地说道,“玉簪隐锋芒,藏机括,不到生死之事,不要轻易擅用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原本簪上淬了毒,我着人洗去了,”陆清规顿了顿,似是想起了什么,低声道,“女儿家,不必这样手段。”

陆清规的手十分有力,沐照寒见挣不开,便索性就着被圈在怀中的姿势抬起头,直视着他的面庞,“你待我这样好,是为何?”

陆清规似是未料到她有此一问,沉默了片刻,反是沐照寒问出口便已经后悔了。

倒是陆清规依然温柔地笑了笑,也不曾回答些什么,只将几丝乱发轻轻勾到她的耳后,低声道,“不早了,去歇息罢。”

沐照寒便有些松了口气,她想他什么也不说,也是好的。

明明是最平和清淡的夜色,却叫人怎么也睡不着了,沐照寒立在窗下,瞧着空中不算明亮的月色,浅淡的笑了笑。

大约到了子时,便听得一阵忙乱的声响从前头庭院中传来,更有些凄凄哀哀地哭声从远处若有似无的响起。

沐照寒原本也没有什么睡意,便起身重新点了一盏烛火。不多时晏初七便来叩门,只问道沐照寒是否安好,见她无恙,便也未再多说什么,只嘱咐道,若非陆清规相请,还望沐照寒不要随意出门走动。

她想莫非是陆清规出了什么事,晏初七来叩门时的脸色十分难看,却又不愿多说。

等到了翌日快晌午的时候,才有消息传来,原是昨夜有流民暴毙在官驿门前,看死状似是染了疫症而亡,重伤的裴世子一夜之间也发起了热症,怕是染了瘟。

晏十一原本一早想进城请大夫来为裴世子治伤,却才得知,疫症肆虐,云州三日前已经封城,连爆发瘟疫的消息也被一并封锁了起来,那在城门外来来去去的大批流民,竟都是染病后被赶出的村民。

陆清规发了些怒,命晏十一拿了宣王府的腰牌去开城门,又在官驿附近找了一间还未完全败落的庙宇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棚子,将染病的流民分别圈了起来,又分了些人,一路往各个方向寻找是否还有染病的流民去了别处。

沐照寒这一整日都未曾见到陆清规,只知道那云州城的城门终归还是被宣王府的腰牌叩开了,晏十一携了剑,一路打进了云州太守的府邸,逼得那太守慌不迭地倒履而出,官帽都掉在了地上,被十一抬剑就划作了两半。

那太守也没敢多吭一声。

晏十一先前便得了陆清规的吩咐,冷冷向着那云州太守道了一句,镇南王府的裴世子染了疫,命在旦夕,大人好自为之。

那太守听到染疫的是裴世子,半晌也没动弹一下,颤巍巍地问了一句,“裴世子怎得在宣王府的车马中?”

这话问的蹊跷,裴家的世子染不得瘟疫,天家的宣王殿下倒是无妨?

晏十一也不曾与他废唇舌,一剑便贴着他的脖子边划了过去。

吓得那云州太守连声告罪,即刻便带着两名大夫亲自来谢了罪,只道是瘟疫太过肆虐,已非人力所能控制,云州乃人口重地,不敢有丝毫冒险。

沐照寒心想云州重要,不敢冒险,便将染了病的村民放出城外,此处与玉州最近,莫非是逼这些村民往玉州方向而去。

听晏初七说道陆清规将那云州太守留在了官驿,说是既然城内人命大如天,大人身临疫症之地,怕是有带病之嫌,什么时候解了疫症之危,什么时候大人再回城内做那一方父母官。

“呸,什么狗屁父母官!”

晏初七讲起这些事的时候,对那云州太守十分不屑,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,道玄字军死伤人命数万才守得边界平安,这偌大云州,一方父母官,却对人命百姓视如草芥,令人不齿。

沐照寒便在一旁静静听着,瞧着晏初七说起陆清规长身立在众人面前,神情冷淡,却气势巍然,三言两语便将那云州太守堵得有口难言,只得垂面跪在下首,且羞且愧的样子。

她想陆清规容色生得极好,即便是发怒,也不过是神情冷淡一些,却偏偏能叫人从外头一直冷到骨子里。

晏初七似是对于不用立刻赶着进京一事十分高兴,连带着面上都多了些笑容,少年人心性,总是得一时欢喜,便抛却百日忧。

过了几日,大约是傍晚时分,陆清规便来瞧了瞧沐照寒。沐照寒虽然畏冷,却总喜欢敞开了轩窗,任凭寒风时不时地穿过,官驿简单,并无太多四季盆花,便也不曾裹挟那些花香蕊嗅,只不过一点淡淡青松气息,虽然冷淡,却令人心安。

陆清规原本不曾叩门,只是立在远处,因了沐照寒轩窗大敞的习惯,倒是四目相对,便走近了一些,微微颔首致意。

“陆清规。”

“嗯。”陆清规低低应了一声,眼底有几分浅淡的笑意。

陆清规似乎偏爱玄色,配了水波纹的暗绣,越发衬得他显贵,却不见骄矜,沐照寒隔着窗楹瞧着他,半晌又觉得四下似乎太过安静了些,便按下了心中的那些个胡思乱想,轻声问道,

“外头天寒,可是有要紧事?”

陆清规点头,“疫症厉害,想来上京之事要耽误些时日。”

“我明白,”沐照寒垂下头,心里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,“多谢你。”

晏十一似是有事禀报,隔着小院仍是唤了一声主上,陆清规略略向沐照寒颔首,便要离开,转过身时却停了一刻,“往来疫所,怕带了病气,不能向你讨杯茶喝。”

沐照寒虚应了一声,几个转念后又想到,陆清规是在向她解释过门不叩的缘由,便有些情规腾腾而起,露出一点微红的耳尖。

赵典吏又同他碰了一杯,舌头已有些打结:“要我说啊,你该防得,就不是平日在官场里同她有来往的世家子弟,而是那些模样长得好,家世一般,甚至败落了的小狐狸精。”

陆清规从前很少饮酒,即便同那群纨绔公子在一起,也是面具都不摘,只看着他们喝,左右无人敢掀他面具往他嘴里头灌酒,常常一场宴席结束,他都不碰一滴,酒量颇差。

赵典吏还是第一个敢把酒杯怼到他嘴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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