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感慨了一句,也是,哪怕是颜郎君这样的大才子,这男女之事也是需要人教的。
冯大娘回想了下,那些家里有童养媳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。
她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郎君得明白,这年纪的姑娘最是娇气了,郎君要和令姑娘多亲近些,宠着疼着才好。”
“就说这穿衣吧,令姑娘这么小正是爱美的年纪,挑些颜色鲜亮、料子柔软的衣裳,她穿上指定欢喜。吃饭呢,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得荤素搭配着来,再多做些小姑娘喜欢的饭菜,令姑娘爱吃甜,可这甜食得适量,不能多吃。住的地方,屋子要收拾得干干净净、暖暖和和……”
冯大娘把衣食住行几乎说了个遍,忽而又想起什么,一拍大腿——
“对了!令姑娘她夜里怕黑,上回暴雨天的时候把床帐都哭湿了。您不知道,小姑娘家胆子小,郎君若是能夜里守着姑娘,姑娘她也能睡得安稳些,保准比喂糖还管用呢。”
说到这里,冯大娘意味深长道:“小姑娘嘛,还是得多疼,郎君须得开窍一些才是。”
她看了颜彻一眼,不知为何,心里头忽然咯噔一下。
面前的年轻郎君脸上倒是带点笑模样,却看得她心里直打鼓。
冯大娘自认也算识人无数,每回见颜彻这笑而不语的神情,心里总觉得瘆得慌。
她觉得,这颜郎君平日里对着人是客客气气,礼数周全。
可他那股客气压根没热乎劲儿,总觉得他跟人之间隔着一层啥,摸不着也看不透。
那眼神深处怕是藏着股子狠劲儿,像山沟里那些悄没声儿盯着人的野物,对事对人都冷冰冰的,没有什么能真搁他心上。
冯大娘转念又想了想,嗨,瞎寻思啥呢。
人家是念大书、有大本事的人,那能跟她这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一样敞亮?
兴许啊,人家那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水,心思自然就重,就深。
她这么一寻思,心里的不适感缓解了一些。
临走时,她塞给颜彻一个油纸包,道:“这是山楂蜜饯,令姑娘最爱这个。郎君可莫嫌弃俺多嘴,这养小姑娘啊,得把心肝儿掏出来捂着。”
颜彻颔首行礼:“好,我都记下了。”
他转眸看向身侧。
瓷瓶里的杏枝斜斜探出,还带着朝露的湿润。
那么高的柜子,他能想象到她垫着脚往瓶子里插花的笨拙模样。
*
当晚,夜雨如注,檐角铜铃被风卷得叮当作响。
令颐是被雷声惊醒的,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。
“轰隆——”
又一道惊雷响起,她赶紧缩进被褥,用软枕死死捂住耳朵。
“呜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小姑娘把脸埋进软枕里,忽然听见肚子发出"咕——"的抗议声。
令颐瘪了瘪嘴,委屈地戳了戳小肚子。
“别叫啦,冯大娘回家去了,没人给我们做宵夜……”
可饿扁的肚子才不管这些。
第三声雷鸣时,令颐终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。
她下床披好衣服,提着灯,深呼一口气,把自己想象成武侠话本里的剑客。
任务,夜袭厨房,夺取桃酥!
难度,乙等,需提防黑暗中的未知危险!
赏金,一匣子酥脆香甜的桃酥!
她绷着小脸,郑重其事地点头,仿佛接下了一项生死攸关的使命。
正前方,台阶障碍!注意脚下湿滑!
左转回廊,传闻有夜游妖怪出没,需快速通过!
她蹑手蹑脚地走着,刚一绕过回廊,忽见北边的厢房内透出温暖的光,在黑夜中格外醒目。
温暖的光线仿佛金黄的柿饼一样诱人。
是浔之哥哥回来了吗!
令颐眸子倏地亮起来,提着裙裾便蹦蹦跶跶往那处跑去。
“浔之哥哥!”
她一把推开门,带进一阵夹着雨气的风。
屋内,颜彻正执笔给友人写信,闻声缓缓抬眸。
眼前站着一个落汤鸡似的小姑娘,发梢滴着水珠,白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路人在漫画拿了马甲剧本 他一心修仙 覆面系与男妈妈[快穿] 赤井今天污人清白了吗 夏枝疯长 影卫誓死不从绿江play 佞幸他不愿以色侍君 听说我是“万人迷” 渣了男主的娇软白月光[快穿] 占她 恰少年 全网好奇漂亮美人的老公究竟是谁,番外 男主师尊?我蹭蹭蹭! 时光如夏[先婚后爱] 寄生豪门高冷御姐后 抱抱我的秦总监 美人师尊撕掉了炮灰剧本[穿书] 照彻山河 揽入臂弯[年上] 死敌冷脸洗衣做饭 g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