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,颜彻步步为营,终登首辅之位,权倾朝野,很多人都暗中揣测,他必定会寻机报复。
然而,他却对此事讳莫如深,甚至从未在人前提及只言片语。
他们以为,颜彻此举有两个原因。
一则,禹王是皇亲贵胄,除非谋逆大罪,哪怕是皇帝也难轻易撼动。
二则,禹王自颜彻崭露头角后便深居简出,行事低调,几乎揪不出任何错漏把柄。
众人皆以为,颜彻或是已然放下,或是不屑再与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纠缠。
谁能料到,这滔天恨意,从未在他心中熄灭分毫,只是被深埋于心底,变得更加冰冷,更加致命。
他在等待,等待一个足以让其万劫不复的时机。
邵玉与鲁贽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。
他们深知,一旦颜大人心中有了决断,便无人敢挡,也无人能拦。
两人垂首道:“大人明鉴,禹王,的确是最为合适的靶子。”
颜彻微微颔首,神色依旧淡漠。
他开始条理清晰地部署,声音平稳,仿佛在安排一场寻常宴饮。
待交代完毕,邵玉沉吟片刻,终究鼓起勇气,向前一步,深深一揖。
“大人,卑职斗胆,敢问一句,此番雷霆手段,大人所欲,当真仅止于查清田亩弊案,整肃官场?”
颜彻摩挲镇纸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眸看向邵玉,眼底似有幽光一闪而逝。
他笑道:“哦?何出此言?”
邵玉道:“卑职只是斗胆揣测,大人之志,远不止于此。”
书斋内,再次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沉寂。
颜彻并未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邵玉,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谋士。
的确不仅于此。
他要动的,从来就不是一两个蛀虫,一两个仇敌。
他要动的,是那缠绕了整个王朝命脉、盘根错节、视民脂民膏为禁脔的整个世族利益集团。
禹王,不过是这盘大棋上,一枚分量足够的眼中钉,一块垫脚石。
……
夜色深深。
颜彻踏着阶前清冷的月光回到明兰院,玄色大氅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。
廊下灯火昏黄,投在积雪上,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晕。
侍女们无声地迎上前,为他解开沾雪的大氅。
室内暖意融融,刚踏入内室,便见令颐蹦跳着迎上来,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。
“哥哥。段大夫说我的倚梦症真的好了。一点征兆都没有了!”
颜彻目光落在她明媚的笑靥上,眉宇间冷冽的疲惫被悄然融化。
“嗯,甚好。”
“太好了太好了!”
令颐雀跃地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。
“马上就是新年了!今年哥哥终于不用忙到深夜,可以和我一起守岁了吧?我们可以一起放烟花,吃年糕。”
她叽叽喳喳地描绘着,仿佛那简单的团圆已是世间最大的幸福。
颜彻静静听着,看着她鲜活灵动的模样,眼底的温和愈深。
“你的倚梦症既已痊愈,证明哥哥的任务也快要完成了。”
“任务?”
当令颐意识到他在说什么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
她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慌乱:“哥哥,你以后就不管我了么?”
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袖,声音里已带了哽咽。
颜彻眼眸微微一凝,随即,那丝复杂情绪被他完美敛去,快得令人无法捕捉。
他轻轻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,温柔一笑:“当然不是,胡思乱想什么呢,”
“哥哥怎么会丢下你不管你?永远都不会。”
令颐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,小声嘟囔:“吓死我了哥哥。”
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,该睡了。”
颜彻自然地转移话题,牵着她走向床榻。
“我去沐浴,等我一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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