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山在巨门前踱步,浓粗的眉毛上下扭曲,‘卢濛’端坐在身后的软椅,背脊直挺,手上端着一杯热茶,轻啜一口。
清洌泉水泡出的茶,回味甘香,口腔飘荡着幽幽香气。
万径扫了眼忧虑甚重的千山,眉眼的严肃不自觉缓缓化开。
这小孩,小大人般的模样,本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,偏生紧张至此,拧着眉帮她思考对策。
她怎的就不知道,千山还有这样一面。
“小妈……”千山深呼吸,“您要不先回去?”
回去,自然不是指物理意义的回去、回家,而是让万径的意识回到本体。
前些天陆议会春节假,陆安审讯万径是在白日,白日,万径的意识在本体内。
而今天,千山突然接到通知,陆安四位部长要在晚上进行审讯。
此刻,她们和母亲已经抵达软禁万径的偏殿,要对万径本体进行审讯,可万径的意识还在此,本体并非是卢濛白天沉睡的状态,而是半眯着眼如昏昏欲睡之人的神态。
但凡是个正常人,都能察觉出万径状态不对,若联系医疗团检查,万径这般‘偷梁换柱’的事情很快便能公之于众。
千山担心万径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。
青瓷茶杯放回桌面,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,万径抚了抚茶杯,收回手,掌心搭在椅子扶手。
“不必担心,这些日子没人发现我的不妥,颅骨做了手术的是卢濛,不是我,她们查不出来任何东西。”
万径撩起眼皮,意味不明地说了句:“只有你啊……能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,我的好孩子。”
语气词低柔婉转,最后几个字听得千山心口发烫,她逡巡的脚步停下,隐忍且克制地看向软椅上的女人。
可回忆起女人前半句轻飘飘的语气,千山顿觉不寒而栗,她抿了抿唇,疾步走到万径面前,重重跪下。
“小妈……有些话我知道是我逾矩,但我也要问。”千山深呼吸抬头,“卢濛去哪儿了?”
万径面色微沉。
熟悉的神情将千山拽回从前,从前千山不敢忤逆万径的命令,不敢逾矩,只要稍稍偏离万径的规划或是做得不好,万径便是这般沉冷的神情。
千山应激般地头皮发麻心中战栗,她硬着头皮,嗓音颤抖:“您这段时间……很不对劲。您让我找和夏晗容貌相似之人,顶替她的母君之位,还让我……”
她咽了咽口水,一片寂静的空气里发出咕咚一声。
“还让我折磨夏晗……您如今还,还逼迫卢濛做手术,抢占她的大脑……您这是在做什么啊!?”
语调悲凉,比将死之人的声音还沧桑。
千山鼓足勇气说完,眼睫颤巍巍凝望万径,眸底满是迷恋和沉沦,可覆盖在底层情感之上的是理智。
万径俯身,猛地揪过千山衣领,清沉眉眼满是狠戾,低沉嗓音极度危险。
“你做这些事情时不也挺爽!?我让你折磨夏晗,你手底下的人拿烙铁烧她皮肤,一块块皮肤熟了又翻新。你亲自动手把巨石砸在她身上,我从未见过扁得如此平滑毫无纹路之人。还有,夏晗都死了,你这是在翻旧账吗!?”
“小家伙,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!?”
唇瓣靠近千山耳侧,湿热气息尽数吐在耳畔,千山耳廓到脖颈红了一片,小麦色肌肤也挡不住的红。
“小妈。”千山嗓音颤抖,双目渗出眼泪,“我们不要一错再错。”
“放肆!”
啪——
伴随女人怒吼的是一声巴掌响。
“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对我说话!?”
万径松开千山的衣领,重新靠在椅背,美眸盛满怒意,穿着整齐的毛呢大衣也因方才用力过度不小心撑开了最顶上的钮扣。
她眉眼凝着寒霜,冷冰冰地盯着跪在身前的孩子:“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?”
“乖孩子,告诉我。”
盛怒的语气转而温和,却也掩盖不住其中寒冷,可那一声声‘乖孩子’直叫千山心口战栗滚烫。
只见千山唇瓣微张,万径目不转睛,许久,只等来无言。
“去拿鞭子。”
她侧眸,不再看着自己辛苦教养的好女儿,淡声下达最后的命令。
小家伙咬着唇,在万径以为对方会一如以往听话时,千山猝不及防的地丢下一句:“不可能!”
咬牙切齿,而后转身走得潇洒。
高大的背影满是倔强。
就连反抗也这么可爱。
小时候在外玩耍受欺负了,千山哭着要她抱,她冷声喝令小家伙不准哭,小人儿便犟着一张脸推开她自己跳到地上,小脚迈得极快,赶在她进门前气鼓鼓地关上门。
现在这般模样倒有点儿像三四岁时。
万径无奈叹气,意外地没对千山违抗命令的举动有任何恼意。
但,有些事情似乎不受控了-
“母亲,您看万径的眼珠子,在动啊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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