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陈掌柜叫住了她,带着她自后台高处,往那观众席位上一指:“我说话算话,只要有一人捧场,你就可以在我这儿一直唱下去,那最上席的独眼先生每日都来,为着他,我留你,你不用走。”鸣玉顺着他所指,向台下看去,叫人独眼先生并不礼貌,但这位先生左边眼睛用黑色布条蒙了,布条不窄,几乎盖住了他半张脸,特征是非常明显,又加上他戴了顶黑色宽沿帽,一张脸又被遮挡了一半,完全看不出面容,不晓得身份,陈掌柜也就自作主张私下这般称呼了。观众上席在二楼,四面都有帷幔,形成一个小小的隔间,正前方的帷幔是特制的,内里观戏的人若不想挑开来,也可以隔着帷幔看,虽稍有一点朦胧,但也是能看清的,不过外面的人想朝里看,却几乎看不见。鸣玉知道这位置,那帘子一直没挑开过,她不往这儿瞧,以为这里从没有来过人。今日与陈掌柜从高处往下看,才知道是一直有人的。“有时候他身边还会跟几个,都和他一样,全身黑,话很少,往他身边一站,那气势,啧啧,我跟你说……这人一定不简单,他既愿意捧你的场,你就好好唱,别惹麻烦。”说话间,见那独眼先生慢慢伸出手,用手指关节一搭一搭地敲着桌子,是不耐烦的举动。陈掌柜连忙把鸣玉一推:“你快去接着唱,人家要等急了。”艺术相通鸣玉回台上重新唱戏,她仍然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,听的台下路过的向浮抹抹眼泪很想哭,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伤心起来了。他把空着的桌椅擦拭了一遍,走上二楼,好奇地从后挑了一下那隔间的帷幔,只能看到背影,不过从背影也能看出,这人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唱戏的人。“真执着啊。”他默默一叹,心里念叨,“唱的完全不对啊,有那么好听吗?”正暗暗瘪嘴,那席间的人像是察觉了他,慢慢回转身。他连忙放下帘子,拿着抹布在旁边的桌子上随意擦拭了几下,而后便顺着楼梯要往下走。才走一步,但听身后人轻轻叫了他。这声音,叫他浑然一怔,猛然刹了脚,他两步越了回来,帷幔一把掀开。帘内的人刚好完全转过了身,正缓缓摘下帽子。黑色布条没有取下,然而这不影响旧日相识的人一眼将他认清楚。“阿……阿……”向浮张大嘴,但觉舌头打结,好半天没有理顺。而面前的人则伸手在嘴上一嘘,低声道:“你别声张,我有事想请你帮忙,不想叫他们认出我。”傍晚,向浮一天工作做完了,换一身衣服,出了小凤楼,在门口站定,往左右一看,吹两下口哨,不一会儿,黑衣黑帽的男人就走了出来,默默与他并行。在男人身后,跟了个同样黑衣服的人,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他没解释,向浮也不敢多问,但就平日里偶尔在小凤楼里看过他们来说,这些人应当是他的手下。一路上,向浮不住的看着身边这个人,以前在一块的时候他是个小猴崽子,很是活泼好动,现在西装革履一穿戴,整个人散发了一股阴沉气质,走路不跳了,一板一眼地迈着步,也不爱说话了,大半个路途中是沉默寡言的,回答问题是能省字就省字,再配上那条蒙着一只眼的黑布,无形中给人带来巨大压迫。向浮起先还问东问西,后来经过小巷子的时候,他莫名其妙害怕起来,如同身边人一般闭口不言了。人都是会变的,以前再怎么样要好,如今人家未必还拿自己当朋友,这一点,向浮十分明白。他开始踌躇,这样冒然将他带回家,是不是个明智的打算,万一给家里人惹来祸事,他就难辞其咎了。但是家里人应当没得罪过他吧,他会是非不分吗?犹犹豫豫,他的脚步走得极慢,巷子走到一半,身边人不耐烦了,沉闷地叹气:“向大哥,我着急呢,你能不能快一点啊。”“啊?”“哎,向大哥,你不会是不想帮我吧,我出钱的,不会再让你帮我垫钱,放心啦,大不了回头再请你吃顿饭。”那人说完,一把揽住他的肩头,催促着,“快点,快点!”这一开口,向浮忽然就梦回往昔了,一路上的猜疑与担心立刻消散。他还是他啊。他瞬间轻松,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几个人,抓着他问:“阿唐,你现在在做什么啊,他们都是谁?”“几个小弟。”阿唐十分坦然,“我离开浔城后去了上海,加入青龙帮,如今是一个分帮的头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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