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间,她谈笑风生,兴致勃勃地和文静讨论着等会儿计划买的东西,仿佛完全沉浸在购物的愉悦中,对身后的“尾巴”浑然不觉。饭后,阮玲珑拉着文静逛了几家铺子,给徐闻道买了上好的烟丝和几本新出的游记,给赵铮挑了结实的护腕,给自己和文静添置了时兴的胭脂水粉和几样精巧的银簪。她刻意放缓脚步,在几个铺子里流连,甚至和掌柜讨价还价,表现得就像一个寻常享受逛街乐趣的年轻妇人。她就是要让跟踪的人摸不清她的意图,就是要让他们以为自己毫无防备。“玲珑,你不是想要买那寒瓜种子和青玉葡萄苗吗?”文静看着阮玲珑手里提着的几个包裹,再次提醒道,“这会儿日头偏西了,东市人应该少了,咱们要不要再去看看?”阮玲珑仿佛才想起来似的,眼睛一亮:“对哦,差点忘了这茬。走,文姨,我们再去看看!”她脸上的表情切换得无比自然,带着一种“突然想起要紧事”的急切。午后慵懒的阳光洒在东市略显空旷的青石板路上。胡商的摊位前,只剩下几个闲汉在指指点点,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无人问津的“奇珍”,毕竟这种子和小苗要价不低。阮玲珑和文静缓缓来到胡商摊位前。阮玲珑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包寒瓜种子上,眼神热切,仿佛之前的离开真的只是为了填饱肚子。胡商见到她们去而复返,尤其是认出阮玲珑后,他眼中精光一闪,立刻堆起十二分的热情:“哎呀!两位夫人午安,看来您识得这寒瓜种子呐?”阮玲珑微微一笑,拿起一颗种子掂量着:“寒瓜种子,确实少见。”胡商搓着手,脸上笑容更盛,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:“还是夫人您识货。这寒瓜种子,就算在西域也是稀罕物!小的看您气度不凡,又对这些新奇作物如此上心,莫非,您就是那位名动天下的‘裕民夫人’?”阮玲珑故作惊讶,微微颔首:“哦?你竟认得我?”“哎呀呀,果真是裕民夫人当面!失敬失敬!”胡商立刻夸张地躬身行礼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,引得周围几个闲汉也好奇地看过来。“夫人的大名如雷贯耳。您改良粮种,活民无数,连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贾都敬佩万分。今日能得见夫人,真是小的祖上积德!”胡商一边说着,一边飞快地抓起一小包寒瓜种子和两株最好的青玉葡萄苗,不由分说就往阮玲珑手里塞:“夫人既然喜欢,这点东西,就当是小的一点孝敬。能入夫人的眼,是它们的福气!还望夫人千万收下!”阮玲珑推辞道:“这如何使得?如此贵重……”“使得,使得!”胡商态度坚决,满脸堆笑道:“只求夫人日后若种成了这寒瓜和葡萄,能想起小的这点心意就好。”他话锋一转,看似随意,眼底却藏着探究:“不过夫人,小的在西域行走多年,深知这两种作物娇贵难养,非精通农事者不可为。夫人见识广博,不知是从何地学得这寒瓜和青玉葡萄的种植妙法的?若能指点一二,小的感激不尽。”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!阮玲珑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她自然地接过种子和幼苗,语气平和:“说来惭愧,我不过是在一本残缺的《南岭农事杂记》上偶然看到过几句模糊记载罢了。书中只言其味道极佳,并未详述种植之法。今日见到实物,才知书中记载非虚。至于如何种植,我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,慢慢尝试,实在谈不上指点。”阮玲珑熟练地祭出了那本万能的“古籍”挡箭牌。胡商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失望,但很快被更深的笑容掩盖:“原来如此!夫人果然博学,那小的就祝夫人早日种成这西域奇珍了。”阮玲珑虽收下寒瓜种子和青玉葡萄苗,却是按照市价给了银钱才离开的。东市街角,一家成衣铺二楼的雅间窗户缝隙后。程嘉禾已经换了一身更为低调的墨蓝色常服,负手而立。午后的光影在他俊美却阴郁的脸上切割出分明的界限。他透过缝隙,目光如同粘稠的毒液,紧紧吸附在楼下摊位前那个水蓝色的身影上。看着她接过种子时的那份大气,远观她与胡商对答时那份从容不迫,程嘉禾眼中翻涌着更加浓烈的、扭曲的占有欲。愤怒和耻辱并未消失,反而在心底深处酿成了更毒的汁液。但此刻,一种更加强烈的、病态的征服感压倒了一切!她越是这样光彩夺目,越是这样聪慧从容,就越能证明他程嘉禾的眼光没错。她阿花本就是一块蒙尘的璞玉,只是这块璞玉,不该自己发光,而应该只为他程嘉禾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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