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调慢,声音沉,以柳腰腰对姜逸的了解,她已经在压着火了。此时就像个炸药桶,但凡谁在扔点火星子,就该炸了。上次在书房,她看到金枝阁的账单的时候,就是这样。那时候自己还不知轻重,只一味哭哭啼啼的可怜样,以盼着她念着平日的恩爱情分饶他一回。柳腰腰心中叹气,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傻的。姜父先是瞥了柳腰腰一眼,转而看向地上的连翘,“若不是这贱蹄子品行不端,放浪妖治,家中怎会出这样的事情。我还是那个意思,如今在上京,人多眼杂,不易生事发落。先将这贱蹄子严密看管起来。”姜父又瞪了眼柳腰腰,“上次就是让他派人看管,他是怎么办事的?”关在一方小院子里,二人又搅和到一处,真真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姜父眼见着自己女儿护着柳腰腰的紧,只在心里啐了一遍,继续道,“等回了淮阳,或发卖,或打死便都不要紧了。”柳腰腰暗自摇头,这法子您一早就说了,姜娘要是同意,怎会再问呢?姜父的话音落地,一屋子没一个接的,越等他面上越觉得挂不住,眼神转了一圈,最终落在姜逸面上,讪笑着问,“逸儿觉得呢?”姜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冷笑一声,语气淡然,“父亲大人!常言道爱之深责之切。母亲有今日的行径,一个是她品性所致,另一缘由不是父亲这十几年来的放纵包庇吗?”姜父得了这话,满面惊愕,捏着帕子立时就反驳,“逸儿何出此言,怎是为父包庇?哪回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不劝你她。”姜父指向身侧的姜母,越想越觉得委屈,“可她是一家之主,我哪里劝的动,每每刚收拾了房里的,她又带了新鲜的回来。要是我闹得凶了她就索性在花枝巷(姜母安顿外室的巷子)安家,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来。”“呜呜呜……,这是我能管的住的吗?”姜父边说,十几年来桩桩件件的心酸事便在心中浮现,越说越觉委屈,情难自抑,眼泪在眼底打转。当着柳腰腰和连翘的面,他自恃身份,只抽噎了两声便立刻扭过脸去,拿手上的帕子胡乱抹了。姜逸看在眼里,“我说的不是这个,您每每劝慰不假,可每次板子高高举起,都打到了那些男子身上去。怨人家勾引,骂人家放浪……”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,姜逸越说越气,“您二人的事情我打小就看在眼里,可为亲着讳,女儿甚少插手。但是我不是没管过,我真正插手的时候,父亲您又是什么态度呢?”姜父似是想起了什么,原本直直盯着女儿的眼睛,心虚的挪开了。姜逸目光追了过去,“每每吵得不可开交,您就跑到我面前哭哭啼啼,可当我真正管的时候,您又像变了个人,变了立场。说什么你母亲操劳一生也是不易,家长偌大的家业靠她一个人撑着。外面上有官差奶奶要打点,下有豪绅同僚要应付。有个宴饮,一时被外面那些狐狸精迷住了也不要紧。”姜父面上羞愧,脖颈都红了,姜母坐椅子上也是浑身不自在,嗓子里像是有猫挠,小声咳嗽着。这些事被女儿当面拿出来,一个别脸看向一旁,一个垂头清嗓子,两人端的是尴尬万分。姜逸掀着眼皮,目光在二人中间转了一圈,丝毫不准备给他们再留情面,冷笑着问,“这次任旧打算这样办,这就是父亲您用了十几年的好办法?”姜父老脸通红,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,姜母眼瞧着女儿这眸中的那团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,一度缩着肩膀,大气都不敢踹。姜逸收回目光,“既然二老没话说了,那就换人说吧。”在场的人都知道,她说的是柳腰腰。柳腰腰迟疑片刻,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轻声说了出来,“儿婿觉得,连翘聘进姜家已有三年,在主君身边尽心服侍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此次的事情虽说闹得不甚光彩,可也是酒误人误事,婆母无奈,连翘无辜。儿婿觉得不宜再加刀枪,将事情进一步扩大。既然木已成舟,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,不如将错就错,反正咱们姜家也不会给不起连翘一口饭吃。”意料之中,姜母听着他的口风,慢慢的抬了头,看向他的眼中满眼赞同之色。姜父愤愤瞪着他,胸膛起伏不定。柳腰腰不理会他们,拿眼去看姜逸神色。姜娘是秉公持中之人,连翘身份再低微,她再未看在眼中。可一个男子被入室强了,她肯定是不会同意将屎盆子扣在男子头上的。可姜娘面上的神色没像意料中的软下来,柳腰腰有些不知所措,袖中的指节瞬间捏紧,匆匆回忆自己那番话是否有不妥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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