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至坐在原地,等待荀彧……以及即将熬好的萝卜排骨汤。
因为无事可做,他走了一会儿神,与郭嘉没营养没意义地互损了两句,便取过书案上的卷宗,决定刷点题……做点公务冷静一下。
然而,文书在手,他却一点也看不进去。
方方正正的隶书在视线内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球,眼皮也开始打架。
顾至不再难为自己。他放下竹简,思绪开始发散,晃晃悠悠地飘荡到荀彧那头。
文若与阿兄,究竟在谈论什么?怎的这般久。
郭嘉清理了木案上的酒渍,将木案靠在门边晾干。
他回过身,见顾至一会儿发怔,一会儿蹙眉,一会儿拾卷,一会儿将展开一半的竹简重新收起,放回原位,不由好笑。
“真的这么在意,干嘛不跟去偷听。”
“不妥。”顾至断然道。
这一次与上次不同。去年年底,他躲在树上窃听,是因为戏志才以身犯险,他不得不事急从权,行非常之事。
而现在,戏志才与荀彧没有任何危险。要是他还和上回一样跑去偷听,岂不是太不尊重人了。
“即使是亲友,亦当留有分寸。”
郭嘉收起玩笑之色,认认真真地端详,仿佛在看一颗新鲜的小白菜。
顾至被他看得极不适应:“奉孝如此严肃,让人毛悚。”
正经的神态持续不到两息就破功,郭嘉被他逗乐,笑了两下,再次捂住右脸:
“嘶,这回是真的齿痛了。顾郎预计如何弥补我?”
“炳烛煮好的汤,可让奉孝饮上一口。”
“才一口吗?”不满意地咕哝着,郭嘉捂着脸,在席边坐下,
“方才我只是在想……比起初见时,顾郎倒是更活跃了些。”
活跃?这是什么古怪的形容词。
原以为郭嘉说的活跃只是肉体上的活蹦乱跳——毕竟他穿越后表演了一场死而复生、从微活到渐渐康复的生物学悖论,郭嘉要是看出了区别,倒也不算离奇。
可让顾至没想到的是,郭嘉口中的“活跃”,与他猜测的并不是一回事。
“在温县的那一晚,顾郎身入战局,站在火光之中,却更像一个……隔绝在外的旁观者。”
郭嘉回忆着彼时的感触,想起一年前,初见那天,从顾至口中冒出的稀奇古怪的用语,不知为何,竟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。
顾至亦有些怔然。
旁观者……
听到这一形容,一时之间,他竟不知该如何辩驳。
“而今的顾郎,与我一同居于闹市之间,嬉笑怒骂,再无避世之感。”
若有所指地说着,郭嘉只正经了半场,又开始促狭起来,
“是谁的功劳?我不说。”
顾至:“……”qun⒍⑧四吧㈧5㈠5⒍
虽然郭嘉一贯以来就是这个风味,但他这两日对自己的戏弄是不是太多了点?
带着对人生的怀疑,顾至反省自身,觉得是熟稔后的自己太好说话,才让郭嘉一而再再而三地伸爪子撩拨。
不声不响地盯了对方片刻,顾至冷酷陈述:“是谁的功劳?总归不是你。”
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羞恼与赧然,郭嘉暗暗摇头,为另一位不在场的好友扼腕。
这模样,这反应,显然还是一个木头疙瘩,怎么开得了花。
就算不在场的那个被当头砸了一棒,突然顿悟开窍,怕还是有的磨。
顾至瞧着郭嘉一脸深沉的模样,颇为不解:
“年纪轻轻的,假性中风也就罢了,怎么还老气横秋?”
相处许久,郭嘉早已习惯顾至偶尔蹦出的一两个怪词。
他没有与顾至相互埋汰,只带着高深莫测,仿佛只有自己一人掌握了秘密的笑意,大大方方地展示着宽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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