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发走碍眼的子女,叶崇山这才看向裴阮。
他神色凛然,眼神却露骨,语气温和得同方才判若两人。
“阮阮又在这处做什么?”
裴阮别开眼,莫名有些怵他。
尤其在刚进侯府真的傻傻准备讹他,现在又完全不敢讹了之后。
再见叶崇山他只觉浑身难受,后背毛毛的。
裴阮说不清这种感受。
「宿主,这就是伦理的拷问。悖德的欲念让您觉得不适,这是非常正常的。」
「原来是这样。」
他并未理会叶崇山,站在回廊边兀自望着鞋尖发呆的样子十分美好,无声的静谧里,满园景色都沦作他的陪衬。
叶崇山就这样隔着几丛秋牡丹静静地看着他。
美人如玉剑如虹。
仿佛他也跟着回到了二十几岁最意气风发的时候。
回春的愉悦令他额外生出几分耐心,即便裴阮不答,他也不扰,裴阮扭头偷偷溜走,他只噙着笑遥遥目送。
像目送一只山林里嗅到猎豹气息受惊逃窜的小兔子。
又白又软的一团,最合适衔在獠牙之间,以唇舌抚弄。
皮毛柔软,血液甘甜。
垂死挣扎间那一味惊惧,最是绵长动人。
是他品过最极致的美味。
叶崇山指尖颤了颤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年轻鲜活的触感。
这样的珍品,怎可他人染指?合该由他亲手驯化折服才对。
他短暂地生出一丝悔意,不该贪慕名利,起了借长子之名纳美的心思,以至于此刻不得不收敛爪牙,暗中与自己的狼犊子竞食。
念及此,他微微眯起眼,眸中闪过一丝狠意。
尾鱼在一旁看得分明。
父子争美,合则聚麀不伦,不合则兵戎相见,不管怎样,对裴阮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想到侯爷那从不轻易让人踏足的后院,他暗暗打了个哆嗦。
可怜的下等哥儿无限压缩着存在感,生怕被叶崇山一个眼风扫到,今晚就去丹房烧炉子。
也得亏了叶崇山要脸,没在侯府花园公然做出什么骇俗之举,裴阮这才轻易闪避了这个大boss。
「偌大的侯府……男人一个两个竟都不太正常。」
他迟钝地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不对劲。
系统瑟瑟缩缩,不敢发表任何意见。
裴阮自顾自叹了口气,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将来。
赶到侯夫人的萱堂时,终是晚了些许。
盘着高髻、眉目艳丽的妇人面色不善,“哼,瞧瞧几时了?一天天净学些狐媚子本事,正经的礼义廉耻是半点不会。”
这话夹枪带棒,显然昨夜今晨诸事,她都已经听说了。
“果然什么德行的娘,教出什么德行的孩子。”
侯夫人身边坐着个与她八分相像的妇人,此刻也跟着附和。
她嗓音压得低,裴阮只听了个囫囵。
侯夫人面上不置可否,但望过去的眼神带着赞许,显然对妇人的话很是受用。
妇人大受鼓舞,继续嘴替,“才嫁来一日,就闹得府里风风雨雨,必要静心好好修一修妇德。”
裴阮有点懵。
妇?
谁?
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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