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中午的时候有一点,但那也只是短暂地维持了片刻。
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向来格外有自尊心,又格外的脆弱。
他们两个不在一个户口本上,没有实质上的关系,那种朦胧的好感又无法界定……所以祈临才会处于上不着天,下不着地的状态里。
回想起这点,陈末野那点情绪也就消退了。
但他确实也没想到祈临会上心到这个地步,甚至跑到这里来。
祈临抬起头,嘴唇微微抿起:“没生气,那你……”为什么不来看比赛。
话到一半,又忽地止住。
他是先犯错的,现在仗着酒劲儿数落起陈末野的失约,怎么听都像得寸进尺。
但陈末野却很有耐心地看着他,等他把后半句话说完。
祈临那点幸存的理智在满脑子的晕乎乎里打转,终于在漫长的拉锯里,后知后觉地扫到陈末野身上的衣服。
陈末野没穿校服,身上是红白相间的运动夹克,里面一件简单印花的白T,收腰的牛仔裤横着歪斜的皮带,路边的光源烁了一下,还有些繁复的小配饰挂在耳垂脖颈……看上去异常的张扬惹眼。
“那你……”祈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,“怎么穿成这样?”
和微醺的人交流挺有趣的,思维跳跃,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。
陈末野眉梢微挑,慢条斯理:“接客。”???
祈临瞬间瞪大了眼睛:“什么?”
他的表情太过震惊和错愕,冲散了平时的冷酷,显出了三分少见的呆萌来。
陈末野没忍住偏过头,喉结轻微滑动:“你不是这么认为的么?”
祈临这反应过来他在笑:“你骗我?”
“看来确实是只喝了一点,这么快就识破了。”陈末野右手靠到扶栏上,轻支着脸,“这不是我的衣服,是同事安排的。我也没有做不正经的工作……是在乐队兼职。”
祈临迟缓地消化着他的话,其实他早就猜到陈末野不只是单纯地做家教,因为时间和地点其实都对不上。
“乐队?”他问。
“嗯,初中认识的一个学长搞的,人手不够,拉我来当临时成员。”陈末野说。
“哦。”祈临点点头,又问,“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“那个学长看到你了,跟我说的。”
陈末野拿出手机,本来想正式向他解释一下周趣,却发现屏幕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。
[玫姐:人呢?]
[玫姐:待会就点人头准备出发了,你跑哪去了?]
[玫姐:五分钟内再不回来扣你工资了啊。]
祈临听到他说“朋友”这才想起陈末野这个时间应该在兼职,自己现在是占了他的时间。
“你要是忙的话,不用管我了,”他低头拿出手机,刚想打车,又想起陈末野的那条信息,“你今晚是有事,不回去对吗?”
那条信息是祈临来这里的最大催化剂。
陈末野简单地回了条信息,才抬头:“嗯,国庆假期活儿多,乐队想跑场,应该是要出趟远门。”
果然是要出门。
祈临指尖落到屏幕上,凭着习惯去点,思绪却落得有些散。
出远门是指多远?国庆假,高一有七天,高三只有五天,陈末野多久回来?这人高三,这样抽时间去打工挣钱会耽误学业么?
稀里糊涂地想了不少,等自己反应过来时,祈临又呆住了。
他居然没找到打车软件,而是打开了陈末野的聊天框。
显然,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还被陈末野看到了,跟前的人饶有耐心地望着他:“嗯?”
祈临脑子一白,在输入框里面打了个: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然后发送出去。
陈末野的手机震了震,他瞥了一样屏幕上的备注,偏过头又笑开:“我不是在你面前么,当面说就行了。”
祈临这下只剩懊恼,烦自己在烧烤桌上喝的那几瓶啤酒。
“都一样,”他闷声说,“我打车回去了。”
“你醉成这样,还是算了。”陈末野抬手,把他被江边的风吹乱的头发捋好,“去我兼职的地方坐一会儿吧。”
连打车软件都按不明白了,陈末野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回去。
祈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陈末野到一家叫RUGOSA的酒吧后门。
员工通道有些长,光线也不明亮,稍显封闭的空间没有了风,祈临的意识彻底被酒精熏浸得松懈,全靠本能跟在陈末野的身后。
路上好像有人经过,祈临看到陈末野伸过来微微护着的手,才反应过来侧身让道。
大概是他醉得太迟钝了,跟前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,随后转过身搭住了他的手腕,轻轻一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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