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大的淤青,你昨天晚上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?”祈临看着他,“你的痛觉神经是不是有点迟钝?”
陈末野薄唇微抿,似笑非笑:“是么?”
祈临后知后觉被他看得有点心虚,慢慢地握起了拳头,指尖压过掌心的淡疤。
“不是迟钝那就是你昨晚就发烧了,发烧的难受压过了手上的疼。”他落下结论,“我给你上点药。”
小药箱被放到沙发上,陈末野轻垂下手臂,看着祈临有条不紊地拿出软膏和喷雾,忽地开口:“家里药箱里的东西这么齐全?”
只是随口的一问,他却察觉到祈临捏着软膏的指尖停顿了一下。
“常备药不是很正常么?”祈临将棉签压在他的手臂上。
药膏和喷雾都有开封过的迹象,祈临处理淤青的动作也很熟稔。
祈临把药贴压好,抬头就对上陈末野轻垂的视线,他心绪微晃,随后别开脸。
陈末野的体温在晚饭之后又升了些许,祈临看着水银温度计上逼近38的体温,几次想带他去医院。
然而陈末野却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,甚至在晚饭之后还打算刷两套题。
祈临非常严肃地制止了他不可理喻的行为,将人指挥到床上去。
陈末野看着他绷着脸给自己压被角,眉眼松展:“其实不用这么紧张。”
“嗯,是。”祈临懒散地掀了他一眼,“你病得多有经验,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吧?”
床上的人沉默下来。
祈临拍了拍被角:“行了,该做的我都已经允许你做了,现在给我好好躺着睡觉。”
祈临自觉这句话命令的语气很足,床上的病人应该老实一会儿,可是当他准备抽身回到小沙发时,却兀地和陈末野对上视线。
他哥半趴在枕头上,只露出一边眼睛,狭长的眼睫轻拢着,敛去了部分眼白,那茶色的瞳仁就占据了主导。
出乎意料的,认真专注的视线。
祈临有片刻的怔神。
然后,他垂下眸,像是经历了几秒的纠结,俯身撑在了小茶几上。
陈末野看着他又把桌子和地毯摆成了今天早上的造型。
“行了,睡吧,”祈临靠着床边坐下,“我要看电影了。”
客厅的灯已经关掉,只有床边的小灯还亮着,煦暖的灯光镀在祈临的轮廓上,比平时要更加柔软。
祈临轻揪着身上的毯子,视线落在平板上,系列电影已经放到最新的部分,可是他却越发觉得看不进去。
明明早上看的时候感觉还可以。
祈临百无聊赖地伸手碰了下屏幕,进度条才到中段,他回过头,刚想问陈末野还看不看,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。
之前他就发现了,陈末野一生病脸色的变化就很明显,那股病气和疲惫基本藏不住。
他伸手探了探陈末野的额头,试过体温之后,起身去浴室泡热了毛巾。
晚上九点到十二点,陈末野的体温反复了一阵,一点之后才慢慢降下来。
病人最重要的是休息和补充水分,祈临重新倒了杯温开水在桌面,把平板的音量降到最低之后,点开刚刚看到一半的电影。
发烧时的睡眠最为脆弱,陈末野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,已经凌晨三点。
身上没有那种汗湿黏腻的感觉,只有很淡的桃子味……是沐浴乳的味道。
其中还夹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。
床头灯还没熄,他轻垂下眼,看到靠在床沿已经睡着的人。
深秋的夜晚气温很低,而祈临随意地盖着毛毯,修长的四肢局促地窝在其间。
桌面的平板已经因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,夜里静悄一片。
陈末野偏过头压住了咳嗽的冲动,确认过祈临在熟睡中,掀开被子轻声落了地。
他有时候发现,自己总会拿祈临没办法,今天下午的时候是,现在也是。
陈末野在模糊的光线里大概观察了一下祈临的睡姿,右手落到他的腰后,另一只手探到腿弯,单边膝盖触地,缓慢地将熟睡的人抱了起来。
毯子在他徐徐起身时从祈临的肩膀滑落,陈末野才起一半,怀里的祈临却猛地睁开眼。
少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落了一层溟濛的雾,因为刚睡醒,其中的情绪还没浮起,只有一片慌张。
陈末野本能地停住动作,低声安抚:“是我。”
但显然祈临没反应过来,他下意识伸手去扶能够支撑的东西,却无意挣扎了一下。
陈末野半蹲着不好施力,一时失衡,连带着祈临一起侧倒在了床上。
所幸他反应够快,右手撑在了床褥上,才避免了大半夜两个人头碰头的尴尬场面。
陈末野下意识想道歉,却一下怔住。
因为祈临现在,正毫无防备,满脸茫然地躺在他的身前。
床边小灯绒暖的光落在少年的轮廓上,像给他勾了一层小小的边,眼睛里已经不再是一片茫然的空白,而是余惊落定的松怔。
他色泽浅薄的唇细微地抿了一下,然后才是沙沙的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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