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自夸,叶月拿到演出服之后立刻就换上了,现在还在楼道里找角度自拍呢。
祈临没说话,杜彬倒是很捧场:“不说野哥,你的审美在林哥和范哥身上都是一流的。”
周趣很受用,然后继续问:“那我呢?”
杜彬认真思索了三秒,委婉开口:“你略逊一筹。”
周趣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到小沙发上谈人生。
休息室里瞬间热闹起来,陈末野余光扫过他们的打打闹闹,缓步走到储物柜边,修长的指尖落到那扇柜门上。
他说:“水。”
因为储物柜的数量有限,玫姐看他们是一家的,就只分了一个给他俩,陈末野的东西都和祈临放在一起。
“哦。”祈临点头,把里面的保温水杯拿出来递过去。
而陈末野却没接住悬停在空中的水杯,温热的掌心自下而上托住了祈临的整个手腕。
“为什么不看我?”他问,“难看吗?”
除了进门那一眼,祈临的视线就再没落到他这里……像回到了第一次在台上看他的时候。
“没有,不是。”祈临很快地小声否认,细长的睫毛似乎挣扎了一下,缓缓地侧过来落到他哥的领口,“挺好看的。”
陈末野这才轻轻松开他有些僵硬的手腕,把水杯取走:“好看,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的脸?”
不是不看,是不敢看……周趣那个天才是怎么想到给陈末野带颈环的?
但祈临不可能老实把这个想法说出来,心里说豁出去了,脸上却装得很平静,他抬头看了他哥的脸。
“没有不看啊。”
陈末野眉尾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些,知道他是在睁眼说瞎话,但也没拆穿。
“你的手没事吧?”祈临的视线落到他手臂上,“弹的时候会疼吗?”
“左手不拨弦,没事。”
乐队的休息时间不多,周趣教训完杜彬就在喊登台准备。
陈末野简单地润了一下嗓子,就把水瓶递还给祈临:“走了。”
祈临接过:“嗯,演出加油。”
演出开始就代表客人要多起来了,祈临和杜彬很快回到前台帮忙。
祈临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,即便是今晚注意力还是放在来往的客人身上,克制着没有看向台上。
但杜彬就不同,这人哪怕手上端着三杯酒也能抽空往台上撇一眼,还要跟着哼歌。
休息的间隙,杜彬还要凑过来和祈临分享感受:“草,不是我说,陈末野比之前几个替补的吉他手带劲儿多了。”
陈末野放假晚,杜彬之前几次看的演出都是临时吉他手上台,年前看了陈末野一场,但那时只是单纯的演出,没有今天这么光鲜亮丽的妆造,区别很大。
“我以前只觉得他高岭之花遥不可及,但是上台之后却完全变了一种感觉,”杜彬形容不出来,只能感慨,“真不可思议。”
明明陈末野没有任何辅助动作,也没有张扬出格的表情反差,只是专注地垂眸拨弹吉他,出点薄汗而已……整个人却显露出一股和学神身份截然不同、强烈的吸引力来。
祈临默默听着,唇角已经翘起来,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。
直到杜彬又说了句:“我要是个女生,今晚之后我估计得迷死你哥了。”
再正常不过的玩笑,甚至语音语调都和杜彬前面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一样,但却像一根从天而降的冰箭,冷不丁地刺穿祈临的胸腔。
甚至他都没反应过来,自己在这一刻是什么想法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杜彬还在开玩笑的状态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重复:“我说,我要是女生我就追你哥了,你到时候记得帮着我点啊。”
“为什么?”祈临又问。
杜彬笑着回头:“不是吧,我是你最好的哥们,你这都……”
后半句话戛然而止,因为他终于发现了祈临现在的眼神。
像是受了极大的冲击,茫然、怔愣……甚至有一点惶惑。
“临儿?”杜彬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,一下结巴起来,“怎、怎么了,我就开个玩笑。”
祈临深黑色的眼睛凝着某处放空好久,好半晌才动了下唇,声音低得近乎没有:“是女生才……”
“那不然呢?”杜彬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反复问的,“我是男的为什么要去追一个男的啊?那多恶心。”
多恶心。
从根刺进胸口的冰箭渗进了骨头的缝隙里,延着血肉脉络,绽开一片又一片的冰凌。
身体每一个隐秘的角落都在同一时间蔓出说不清的疼痛来。
祈临的视线颤了一下,忽然有种想吐的冲动……因为他自己。
他太蠢了,自从确认了对他哥的感情以后,他一直在沾沾自喜,得意忘形,像个玩物丧志的瘾君子,只记得贪婪地享受和陈末野相处的时间,忘记去深想后果。
也许是下意识的回避,也许是真的忘记,他一直没有想起来……只有大众所接受的青涩爱恋才能光明正大地享受朝阳与黄昏,而他的感情就算藏在再深的夜里也会被月光审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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