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末野无声地将他的表情收尽眼底。
因为童年阴影,只要涉及贺迅,祈临总容易产生偏执的想法。
这是个陋习,需要趁早纠正。
祈临一个人在厨房站了很久才将那种挫败感消化完,再出来的时候,陈末野已经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坐在小沙发上。
他凑过去小声喊了一句:“哥。”
没有回应。
祈临第一次见陈末野生这么大的气……都和他冷战了。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”他挪到小沙发后面,小声地开口保证,“以后贺迅出现我都会告诉你的。”
陈末野淡淡掀了他一眼。
祈临忽然想起他哥说过——“你也就认错快。”
结合这次的明知故犯,他好像真的在这方面透支了信任。
偏偏这个人平时太少动脾气,以至于祈临压根不知道……陈末野原来这么不好哄。
他站了许久,终于搜肠刮肚憋出了一句:“那……你还吃饺子吗?”
陈末野:……
依然无效,祈临沮丧地垂下眼,闷声说了句“好吧”,垂头丧气地找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。
他在小巷里几乎打了个滚,身上脏兮兮的,本来就惹他哥不高兴了,不能在这时候还招人嫌。
毛衣里面是斑驳的血迹,领口略微变形,衣角还被勾破了……只能报废了。
祈临舍不得扔,折好用塑封袋套上,放在了洗漱台边的小架子上。
后背受伤的地方有点限制行动,他费劲地洗完澡,出来的时候他哥还在沙发上。
不会冷战到要睡沙发吧?
祈临擦着头发一点点挪过去,试探性地开口:“哥?”
陈末野修长的指尖拿着一支软膏,见他出来轻点了下沙发。
“过来上药。”他说。
公事公办的语气,是准备完成护士阿姨特别交代过的事情。
但祈临没打算让他哥看自己的伤口。
无论是之前艺术节的那点挣扎,还是刚刚在诊所里阿姨说的话,他都能隐约地感觉到……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即将有答案。
而本能告诉他,他哥上药会是开启答案的钥匙。
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贺迅的出现,陈末野受伤,自己的隐瞒……错综复杂的东西交织在一起,导致他有些微末的回避。
他本来想再缓两天,等自己平息下来心无杂念的时候再去揭晓答案。
可偏偏他惹了陈末野生气。
男生坐在沙发上平静而冷淡地看着他,仿佛就在等他敢不敢主动走过来。
理智说不要。
而身体却缓步靠了过去。
祈临垂着眼,老实地坐到陈末野跟前,像袒露肚皮以示好的小狗一样,把自己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。
少年的皮肤像一段上好的绸,带着刚刚洗浴后的潮湿香气,头上温白的灯光顺着微弓的脊线滑落,延展着这个年岁独有的生长痕迹。
陈末野视线微敛,落到他右下肋骨的淤青上。
阿姨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,祈临的撞伤就是很严重。
半个掌心大的青紫,像一团狰狞的泥泞染在霜白的皮肤上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陈末野将软膏挤在手心,用掌间的温度捂了一会儿,才轻轻地揉压到他受伤的地方。
祈临背向着他,不知道他哥现在是什么表情,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反应。
也许是“被触碰”的概念在作祟,祈临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畏惧又期待的感觉,就像是畏针的小孩等待治病,碘伏抹在皮肤上就已经开始紧绷。
陈末野的触碰比想象中来得慢,并非指尖点碰,而是整个掌心压在了他的腰侧。
超出预期的开端让祈临做好的准备都失了作用,他眼睫毛剧烈地颤了一下,本能地挺直了腰。
但陈末野……他哥不知道是留意着伤,还是早就料到祈临会这样,在他闪躲的时候迟迟未落的指尖却忽然扣上了腰侧。
祈临本身偏瘦,这个年纪哪里都薄,就这么冷不丁地被他握住了腰。
那条清泠的脊骨隐在了皮肤之下,每一寸的神经末梢都达到沸点。
完了。
这是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。
偏偏身后的人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山崩海啸式地反应推理过程,只是沉声问:“躲什么,很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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