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竹晋冷哼着,面容扭曲,“我不准!”
徐圭言轻蔑一笑,走到台阶边坐了下来,这几步路,她满头是汗,“晋王,明日我会准时到您府上报道,宵禁时间要到了,您还是回吧。”
李起年看着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晴不定的冯竹晋,又看了看虚弱的徐圭言,这种局面,他怎能离开?
“徐长史……”
“晋王,家丑不可外扬,我和夫君之间有话要说,您还是离开吧。”
她颇为无奈。
李起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徐圭言,他哀叹了几声,才恋恋不舍地离开,“要是出事了,尽管叫我。”
人都离开了,夜明星稀,院子里只有冯竹晋和徐圭言两人。
两人都没打破沉默,冯竹晋侧头看着徐圭言的背影。后唐已经走过了三个百年,自从武皇登基后,后唐女子的生存方式百花齐放——做官是一种选择,经营自己的小铺子又是一种选择,怎么活都可以。
可谋生手段再多,其本质依旧。
男子还是比女子高一头的。
尤其是在婚嫁之中,只有在婚姻大事之中,男子才会巡回他们丢失已久的权力。
至于是什么样的权力?
冯竹晋说不清楚,毕竟他这个阶层的男子,从小到大都有佣人可以指使,多一个妻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,尤其是后唐世家门阀之间,流行对夫人百依百顺的游戏。
可普通男子不一样。
他们的夫人,小妾,是供他剥削的血肉。所以普通男人只能娶到更惨的普通女性,无论处于哪一个阶层的男子,都会有一个比他等级更低的女人来让他剥削。
冯竹晋觉得自己是这场游戏中的赢者。
他始终给徐圭言留着夫人的身份,就算徐圭言罪名加身,他也没有放弃她。这在长安城内,也算是一段佳话。
和离?
徐圭言竟然敢提和离?
她一个女子又怎么能提出和离呢?她是晋王府的长史,这权力只是借给她的,最后还是会回到男子手中,寄存到她手中的权力,她怎么就以为自己能登天?
“我不会和离的,我们之间没有和离的理由,”冯竹晋说,“我这七年一直都在等你,长安城内将此当作一段佳话流传,朝堂上的人都将我们当作榜样,我是不会和离的。”
徐圭言剜了他一眼,几乎将他的骨头剜了出来。
她瞧不起冯竹晋,从一开始就瞧不起,祖荫庇佑,从头到尾他都没受到过什么苦,除了……断了双腿。
这种没有能力的纨绔,没经过鲜血的洗礼的人,在她面前,有什么能耐好显摆的呢?
不和离?
徐圭言微微叹气,她只是不想上手段罢了,这天下还能有她做不了的事?
“冯竹晋,你喜欢我吗?”
什么?冯竹晋一愣,没想到徐圭言问这种问题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男女婚嫁,无非是图情、财和名,冯家和徐家都不需要为了财和名委身于他人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顿了顿,看向冯竹晋的眼神里满是调侃,“哦,不是,我忘了你,你是为了自己的权和我成婚的。”
她摇摇头,“但这些都不重要了,我们走这么远,很难记得自己的初心是什么,人只要活着就会变,我不想再谈这个。”
徐圭言语气轻柔,“我就是想知道,你喜欢我吗?我想知道我们成亲的意义是什么,除了权。”
冯竹晋张了张嘴,低下头,片刻后涨红着脸抬头对徐圭言说,“当然喜欢,我不喜欢你,我怎么会为了救你失去双腿?”
两人交谈,一直都是说三分留七分。
“所以如果是一个陌生人,你是不会上前去救的?”
这话冯竹晋也不敢答应,他现在唯一能够坚守住的就是道德高地。
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徐圭言咳嗽几声,夜里冷风吹来,透骨得很,她缓缓站起身,往小书房走去。
冯竹晋自己弄着轮椅,“咯吱咯吱”地跟在徐圭言身后,两人进了屋子,徐圭言点了蜡烛,两人坐在书桌两侧。
“我不喜欢你,我也不欣赏你,冯竹晋,我同你成婚不是因为感情,也不是为了你的钱,你的权,说实话同你成婚的时候我可是兵部侍郎,是下嫁于你。你在长安这么多年,做到了吗?”
轻飘飘的四个字,“做到了吗?”,
“我是一个残疾人,兵部侍郎是要出去打仗的,你这
“那觉得,以你的才能,你?”
冯竹晋听到这话,满脸的不甘与愤怒,“这事情与和离无关,”他说,声音发冷,眉眼间满是压抑的怒气,“是,就算你是兵部侍郎,也要嫁给我,难道不是你的悲哀?”。”
冯竹晋听到这话,怒火中烧。
徐圭言站起来,拿出已经写好的和离书摊在他眼前,白纸黑字,笔锋凌厉,每一笔都像是割开他们紧密联系的利刃。
“我已经签好字了,就差你了。”
看到白纸黑字,冯竹晋这才明白,徐圭言是真的要和离,不是在开玩笑。他仰头看向她,“我不会签字的,我不想和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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