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长大一些,母后去世不久,她就回到了长安,住进了最好的宫殿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不习惯皇宫里的生活,所以请求父皇另赐府邸。
那时候的她不懂什么是权力纷争,只知道父亲经常久出不归,自己和母亲思念着他,等啊等,等回来一个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。
可惜那时的母后已经病入膏肓,没享过一天皇后的福,便草草去世了。
父皇也从此变得沉默寡言,大多数时候埋头于政事,从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,但也很少真正把目光投向于她。
云惜一直不理解,为何父皇偏偏要她的孩子未来继承大统,可今日听圆荷提起,她有些明白了。
大概是年轻丧妻丧子的执念,父皇心目中该当太子的人,必须有着懿禧先皇后的血脉。
“我那个早夭的哥哥,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不知。只听说名中有一个‘川’。”
云惜思索片刻,她记忆中从未听父皇提起过,想来也是不愿意告诉她。
云惜不禁想,如果她那个哥哥还在会怎么样?
或许母后不会郁郁而终,她会多一个疼她爱她的人,眼下的情形也不会如此严峻。
想着,云惜入了神。
圆荷悄声撤走了小桌,不再打扰她,只留下一盘蜜杏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书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一只骨节苍白的大手掀起珠帘,带着一身血气,站在门口,不动声色地盯着书桌前的云惜。
云惜闻见血腥味,转头,刚好看见珠帘后的黑袍男人。她眸光微亮:“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?啧,你又受伤了吗,怎么有一股血味。”
提着弯刀的纪珣站在原地不动,神情冷峻:“今日在外面遇见几个无赖,顺手解决了。殿下用膳了么?”
“吃过了。”云惜往旁边挪了挪,给他空出一个位置,“这次有查到什么吗?你在外面应该还没吃过吧?我给你留了点蜜杏,先填填肚子,待会儿吩咐膳房去准备。”
“目前还没有云野的消息……臣身上血气重,不便沾染书房。”纪珣道,“臣先去沐浴。”
云惜:“好,那我等你。”
前几日都见不到他的人影,今日提前回来,让云惜很是意外。
他回来第一件事,便是来书房看她。虽然之前心中有些埋怨他早出晚归,如今也转瞬即逝了。
等纪珣沐浴完,换上一声干净衣裳来到书房时,云惜已经重新聚集精神看书。
“殿下。”
纪珣在她身边坐下时,云惜立刻分了神,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刚出浴后的淡香,来得匆忙,他还没来得及束发,额前的碎发微湿。
云惜瞥了他一眼,问:“你沐浴也戴着面具?现在可以摘一摘的。”
“在殿下面前,臣不想摘。”纪珣语气平淡。
云惜:“……你现在把我当外人了?”
纪珣沉默,一双漆黑的眸子注视她,似乎在说“你觉得呢”。
云惜看不懂,她说:“今天我还在和圆荷讨论,如果你将来有小孩了,这副模样会不会吓到孩子。”
转念一想,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见纪珣摘过面具了。
纪珣:“?”
他再次陷入沉默。
上次屡屡被打断的那一天,回来后她也没再追问。纪珣以为她暂时还不想和自己坦诚相见。
几天不见,她竟然想到这档子事上来了。
女人心,海底针。
但纪珣依然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:“这么容易被吓到,像你一样。”
云惜:“???”
“什么叫像我?”云惜不服,“我只被你吓过一次而已。”
“所以,殿下还是嫌弃过,对么?”纪珣幽幽地看着她。
云惜一时语塞:“……”
她嫌弃过他吗?
好像从来没有。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,远远超过他本身的那分可怖。
云惜知道,他在公主府其他人眼中的风评不太好。冷漠、刻薄、藏在金面下的扭曲容貌,还有每天回来时不时的一身血味,都让其他人对他避之不及。
但在云惜眼中,完全看不到这些可怖之处,她觉得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缺点而已。每个人都有缺点。
然而云惜的这番沉默,在纪珣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。
几乎是在她不回答的后一刻,他的眼神立刻阴沉下来,藏在桌下的指尖攥紧,绷着下颚,没有出声。
“等臣走了,殿下就可以去找其他相貌好的侍卫了。”他凉飕飕地说。
云惜刚回过神,就听见他说要走,当即心中一惊,拽住他的衣袖:“你为什么要走?去哪里?”
“……没有。臣只是打个比方。”纪珣停顿片刻,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告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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