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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秦至夏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除了粥，季亭舟还买了很多，有凉拌木耳、拌豆腐丝、台式泡菜和炒高丽菜。

&esp;&esp;姜青看了下餐盒上的商标，「这家店很远。」

&esp;&esp;我没有很在意，「反正季教授都开车。」

&esp;&esp;姜青没有说话，有些恍神地看着我把所有菜都分成两份。

&esp;&esp;「姜博士有什么不吃的吗？」我问。

&esp;&esp;姜青回过神，「……没有。」

&esp;&esp;我把分好的菜递给她后，才发现保温袋里还有一张纸条，是季亭舟的笔跡。

&esp;&esp;纸条上写着：没事多吃一点，有事就来问我。

&esp;&esp;很有季亭舟的风格。

&esp;&esp;午饭吃完后，我把垃圾收一收，姜青也差不多吃完了。

&esp;&esp;「你把垃圾给我，我去丢吧。」我说。

&esp;&esp;姜青淡淡看了我一眼，「一起去吧。」

&esp;&esp;我马上知道她有话想对我说，南泽让我变得很会察言观色。

&esp;&esp;「喝茶吗？」姜青在茶水间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两个纯白马克杯。

&esp;&esp;「好，谢谢。」我说完后，姜青又从那抽屉里拿出乌龙茶的茶叶。

&esp;&esp;泡茶需要等，等雾气蒸腾、等茶汤显色、等一个时机恰好。

&esp;&esp;姜青漫不经心地看着茶，漫不经心地说，「你能撑到现在不容易。」

&esp;&esp;「嗯？」是讽刺的意思吗？

&esp;&esp;「你一个新来的，被捲进这么复杂的事情里还能撑到现在，不容易。」

&esp;&esp;「我只是运气好。」如果不是背后有陈怀驥加上季亭舟关照，我早就出局。

&esp;&esp;「运气好也是种本事，能让人愿意帮你当然也算一种实力。」

&esp;&esp;「是这样吗？」

&esp;&esp;「至少我觉得是。」姜青把泡好的茶递给我，「好好往前走。」

&esp;&esp;姜青说完这句话后，又补了一句，「最好走出去。」

&esp;&esp;她后面那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，轻到我都觉得自己幻听。

&esp;&esp;然后我偏过头看她，而她只是笑了笑。

&esp;&esp;笑里都是歷经伤与痛的凝凉。

&esp;&esp;其实姜青没跟我差多少岁啊。

&esp;&esp;姜青去教课了。

&esp;&esp;我拿着茶走回座位上继续改报告，一直写一直改，专注到失去时间感。

&esp;&esp;「你还不走吗？」一个正准备拎包走人的同事问我。

&esp;&esp;我看了下墙上掛的鐘，已经是下班时间，「我手上还有点事，得做完再走。」

&esp;&esp;「哦。」同事也没再说什么，跟其他人一起走了。

&esp;&esp;在这个办公室里，我没有朋友，整天都有事要忙，忙完学术还有人情世故。

&esp;&esp;渐渐地，我也不再主动跟人讲话，洁身自好、躲为上策。

&esp;&esp;我走的时候，外面正在下雨。

&esp;&esp;绵绵细雨，风也不强，就是冷，瀰漫在空气里的那种带水气的冷。

&esp;&esp;我打开手机一看，才发现时序已经过了立秋。

&esp;&esp;太忙了，真的是太忙了，忙得不分日夜、忙得疏漏时节。

&esp;&esp;没有意识到天气转换的我，今天穿的还是挡不住这寒冷天气的薄外套。

&esp;&esp;「给你。」没有刻薄也没有戏謔的声音，我转头，看见站在我身后的季亭舟。

&esp;&esp;「新买的。」季亭舟从手上的纸袋里拿出一条暖黄色围巾递给我，「别着凉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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