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响起数道脚步声,房门被人轻巧推开。
谢宝琼迷瞪着眼被人从被窝中挖出,窗外的天色不过微亮,他瞟了眼就闭上眼睛,身体又向后倒去。
嘴里嘟囔:“四喜,天还没有亮。”
久久没有等到四喜的应声,正当他即将重新睡着时,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谢琢的声音:“让他睡吧……”
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,谢宝琼半梦半醒间能感受到一张温热的锦帕擦过他的脸,身上也被套上了衣物,随即被裹得紧紧的,抱到另一个地方。
中途他眼皮半掀,瞥见熟悉的脸后安心睡过去。
再次睁开眼时,眼前是褐色雕花的顶棚,身下的地板微微晃动。
他动了动身体,试图坐起来打量所处的地方,却发现双臂被牢牢缚在身侧,还有些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。
腹部用力,双腿一蹬,借力坐了起来。
身上的束缚跟随他的动作轻飘飘地落下,他抬手拿起那布料的一角,入手柔软,绝不会是用来绑人的料子。
随手拎起布料后,他才发觉束缚住他的东西竟只是块斗篷,而此刻他正身处在马车之上。
刚放下斗篷,眼前就映出一张放大的脸,神情饱含关切:“琼儿,做噩梦了?”后半句话声音渐消,谢容璟腹诽道:“我就说让爹不要包得这么紧。”
“没有。”谢宝琼好奇地打量马车内,询问道:“哥哥,我们这是去哪里?”
“皇家猎场。爹前阵子不是说过要带你出府,恰好正逢春祭,陛下下旨举行春蒐2。”
谢容璟说话时,谢宝琼将马车内环视一周,不见谢琢的影子,惊奇道:“爹呢?”
“爹好歹是朝廷重臣,要忙的事不少,本想带着你下车,又担心草场风大冻着你,便先行一步。”
说着,谢容璟从一旁的食盒中端出几盘点心:“先吃些垫垫肚子,过会儿带琼儿骑马。”
“春祭什么时候举行?”谢宝琼摸了块点心,边吃边问道。
山中的精怪也会举办祭典,可惜他那时是块石头,只能听苏晓春和他转述的画面,不知人间的祭典是什么模样?
“往年都是在春蒐的最后一日,由国师扮演春神句芒,琼儿问这作甚?”
谢宝琼摇摇头,想起曾在侯府见到的那位蔺国师。
后者还是他唯一见过的人族修士,近日也听到了些关于蔺折春的传闻,据说精通卜卦一道。
谢宝琼在谢容璟已经习惯的眼神中扫完碟子中的点心,往马车外跑去。
正要掀开帘子,后领被一只手扯住:“先把外衫穿上。”
经由谢容璟一提醒,他低头打量身上在睡梦中被套上的衣服,的确不见外衫,还有就是身上的衣服颜色……
他乖巧地穿上谢容璟递来的外衫,扯了把衣服上的海棠纹样,随后被谢容璟打理平整。
“哥哥,我怎么没见过这身衣服?”谢容璟按住他的手,不让他胡乱扒拉身上的衣物,他只能开口询问后者。
“新让人做的,琼儿不是让人找桃粉色的衣裳?”
顶着谢容璟不知内情而真挚的眼神,他石头做得面皮莫名有些发虚。
“哥哥,我们去骑马吧。”
下车前,谢容璟不放心的嘱咐一句:“此次春蒐陛下虽不会亲临,但此处不比侯府,行事不能像在家中那般随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谢宝琼点头应下。
……
两人到场时,其他人已陆续向林中策马出发。
谢容璟远远望见好友的身影已策马奔向林中也不急,反倒带着谢宝琼细细挑选起马来。
“琼儿,先前可骑过走兽?”谢容璟带着宝琼走到一匹使者牵出的棕马前。
谢宝琼的眼睛对上同他一般高的骏马黑黝黝的眼睛,深处透着温顺,耳畔传来谢容璟的询问声,莫名想起苏晓春驮着他缩小的本体奔跑在山间,最终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便和我同乘一匹。”谢容璟拉过他的手摸了摸棕马的脑袋,道:“此驹温顺,不会摔到你。”
手下的鬃毛有些戳手,但马儿如同谢容璟所说,性格温和,被他触碰也没有排斥,反而轻蹭了蹭他的手,让人生不出对初次骑马的担忧和排斥。
等侍者固定好箭筒,谢容璟翻身上马,如在侯府花园那时一样朝他伸出手。
少年人身形修长,背光的面容落到他眼中有些模糊。
在搭上那只手的一瞬间,谢宝琼恍惚间明白,他很难讨厌谢容璟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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