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给自己的怨气找不到正当理由,反而他的忙有正当理由,方棠觉得还是自己不够忙。
一言以蔽之——她闹脾气了。
更简洁一点——作。
许言回复消息的时候,方棠已经上了飞机。
飞机落地那一瞬,手机重新连接信号,接连不断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送出来。
不知许言是怎么掐算好的时间,她尚来不及做出反应,他的名字便开始跳动在屏幕上,分毫不差。
“喂?你忙完了呀,回家了吗?”方棠跟随人潮往外涌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寻常。
广城冬天黑的早,航站楼的玻璃窗上印着水雾,室外的浓郁夜色被停机坪明亮的橘黄色灯光驱散,却并未增添多少暖意,湿冷无孔不入。
她明明是从更北的华市回来的,怎么觉得广城更冷?
方棠瑟缩一下,觉得方才的语气还是重了些。
“对不起宝宝。”那头的声音又沉又哑,像裹了层糖霜,轻易融化在唇齿间的温度里:“最近太忙了,没好好陪你。”
认错对许言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,但要看道歉的对象是谁。
如果是自己养的小猫,因为被忽视而犯了一些试图吸引你注意的小错,无伤大雅。
毕竟是他有错在先,忽视了小猫的陪伴需求,所以小猫对他伸出锋利的爪子也算不上错。
“没事呀。”她舔了下嘴唇,心口不一让她笑得很轻:“我也想家了,刚好早点回来陪陪爸爸妈妈。”
周围环境很吵,她分不清楚到底是电话里还是电话外的噪音。
只知道许言听完她的话停顿了几秒。
这沉默不长,细微到难以捕捉的电流音让方棠攥紧了手机,在这片沉寂里,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宝宝先陪陪我好吗?”
直到手机壳硌得掌心发疼,才让她回神。
方棠茫然地眨了眨眼,心神恍惚问了一句:“你刚说什么?”
电话彼端的许言语速不疾不徐,仿若一枚石子投入凝固的湖面:“请了三天假,宝宝陪我好吗?”
方棠握着手机,整个人猛地定住了,耳朵里“嗡嗡”的噪音在回旋。
她站在原地,旅客诧异她的举动,擦肩而过时还要回头观望她一眼。
她喃喃重复:“你说什么?可我已经——”
许言截住了她的话:“我一会儿的飞机,到了广城要后半夜了,安排好了车去接你,你先到酒店等我好吗?”
诱哄般的语气似在询问,却没给她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方棠耳中听到了自己的回答。
“好。”
风似乎从玻璃间的缝隙灌进来,细细凉凉一缕,吹在她滚烫的耳廓上,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。
她确实没告诉父母自己提前回来,他也猜到了她会答应的。
许言挂断电话,下一秒,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过来,司机已经到了。
方棠走出航站楼,下意识寻找商务车,不料车牌号对应的是辆迈巴赫,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司机西装革履、领带手套,不像是预约的接机服务,倒像是把谁家霸总的司机加车打包送了过来。
见她走来,司机连忙迎上前,打了声招呼后从方棠手中接过行李箱,面带微笑打开了后排车门。
车窗外掠过广城塔的霓虹,淅淅沥沥的冷雨洒在车窗上。
车里的空调暖风很足,吹得人昏昏欲睡,甚至有些燥热。没有暖气的广城突然变得如同火炉一般,空气稀薄又粘稠,粘在身上,将她牢牢裹住。
方棠解开内搭针织的两颗扣子,让锁骨露出来,更深地喘气。
车驶入一家奢牌酒店的地下停车场,四周光线暗了下来。
酒店方棠不陌生,两年前才开业,装修新得很,至今方棠仍对它开业时的盛况有印象。
酒店开业时请了某位知名女星剪彩,慕名而来的粉丝堵住了两条大街,陈耀先上班必经之路被堵,不仅迟到,还让让校长撞了个正着,回来骂骂咧咧念叨了数日火气才消。
后来方继红的食品厂接连拿下了酒店月饼、粽子礼盒的单子,对方送了不少自助餐券,他们一家也来过几次。
正当她沉浸在回忆中,车稳稳停下。
“方小姐,这是言总让转交给您的。”司机说着,给她递来一个信封。
司机的称呼更让方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她听过许言同学偶尔这么叫他,许言向她解释说不过是同学间的玩笑话。
如今看来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。
小时候去方继红的公司,她发现公司里的称呼很有讲究。
尤其是家族式企业,通常这么称呼的,概因上面还有另一位许总。
在此之前,她还有件事没弄清楚,许言的许到底从何而来。
他身上的迷雾更浓了,一如冬日黎明前夕,让人捉摸不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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