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烬看到公主的表情,第一反应就是秦峭完了。这傻孩子也太勇了,这不是直接贴脸开大吗?本来他是不知道公主为什么突然对秦峭动手,但这下,公主肯定是要下死手了。
周子烬把人拉到自己身后,让她把闭嘴,才问公主:“我兄长怎么了?为什么被抓进去?伤天害理了?”
“他反对科举改革。”
公主表情冷漠,但还是回答了周子烬,只是周子烬有些不太满意这个原因:“就为这?”
“这理由还不够?藐视皇权,抗旨不尊就是死罪。”
周子烬无言以对,他摸着头,感觉有些荒唐,但在这个时代,这还真就是死罪。
他问公主:“那是判几年?还是要他死?”
“看他态度……”公主表情冷漠的看着周子烬,余光却是在看他抓着秦峭的那只手,良久才移开视线。
周子烬压根没注意,他只是对公主说的这几个字不太理解。
什么叫看态度?原来定罪量刑是看态度的吗?那又是要什么态度?是跪地三呼‘万岁’,然后哭喊‘我错了’,还是仰首大喊‘我冤枉’?
周子烬自己可以是那个大喊‘冤枉’的后者,但那个古板的大哥,他还是喜欢看对方说‘我错了’。
所以周子烬跟公主说:“我要回去一趟。”
公主摇头拒绝:“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,等几日……现在越急只会越乱。”
公主说完,又看向秦峭:“面见到了,话说完了,你还不走?”
“那我回去看看我娘,免得她着急。”周子烬又看了看秦峭,怕她出去就被公主派人砍了,又补充了句:“她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公主就是不同意:“你身体不好,也不宜掺和此事,要是担心,我可以派人把……母亲接过来。”
“可我也不能不露面啊?”
“你露面做什么?”公主坚持不让周子烬出去:“把母亲接过来,其他的事情……不要管。你不是讨厌麻烦的吗?再过半个月就好了。”
“为什么是半个月?”
“你耐心等着就是。”
“我没有耐心。”周子烬倔劲上来,就非要出去。
公主不语,见周子烬神情执拗,才叹了口气,说:“可以让你去牢里见一见他,带着我的令牌去,见完就回……别被其他事情耽搁了。”
周子烬立刻高兴点头,一律都先应下。
公主无奈,吩咐人去套马车,又拨派了十个身手不错的侍卫,护送周子烬。
周子烬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这么慎重,但怕公主不让他出去,也就没有拒绝。
周子烬带着秦峭一起上了马车,等车出了公主府,才长松了口气,问秦峭:“你惹到她了?怎么惹的?”
秦峭无语:“这才是第一次正式见……有没有可能,我是被你牵连的?”
“不可能。”周子烬一副‘你在说什么鬼话’的表情看着秦峭,跟她辩解:“我现在可都是顺着她的意思来的,就连养面首我都没敢多说,就这样她也生气……”
周子烬说着就摇头:“也就刚成亲那两天装了下,现在演都不演了,所以肯定是你做了什么?哎,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?”
秦峭看着周子烬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。干脆转移了话题,问他:“这些事,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不想管?”
周子烬摇头:“没有消息递进来……”
秦峭皱眉:“上次就跟你说过了,消息递不进这公主府……”
“但我也猜到了些,已经让他们开始撤离了。”周子烬看着她:“你事情忙完了,也早点走。别回去,去虞归晚那里……”
周子烬正说话,就见一街之隔的西头,此时正一片嘈杂喧嚣。
不少头戴小冠的读书人,还有不少书院的学生,都在街上游走奔走呐喊着‘放人’,‘夫子无罪’,甚至举着‘反对改制’的标语。
周子烬看到这一幕,才恍然大悟外面有多乱,怪不得不让他出来,要不是他家里出事,他也不想出来见这众生皆苦的人间。
周围的侍卫,见人群朝他们这边奔跑,已经拔刀戒备起来。
周子烬并没有阻止,只是从车帘边往外看,然后就又见到了苏幕遮。
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,正忙着指挥士兵围堵抓人。
周子烬不想和这人碰上,正准备放下车帘,就见有一个已经被兵士按押在地的书生,看见自己父母被人推倒在地,眼看就要受其他人踩踏,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挣脱兵士就准备过去帮父母,苏幕遮见他挣脱兵士,就直接拔刀飞掷,一下把人扎了个透穿。
旁边追赶书生的小兵,也愣了下,才惶恐地拔出刀,拿衣袖擦干净了,连忙递回给他。
苏幕遮接了刀又踹了那小兵两脚,才罢休。
可那书生的父母却是嚎啕大哭,哭的肝肠寸断,那母亲更是冲过去要和苏幕遮拼命,苏幕遮见状还欲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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