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未看着他端着那杯掺了料的牛奶走到自己面前,像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,她的腿在床面上蹬了几下,尽量蜷缩起自己的身体。
沈知行一手钳着她的下巴,作势就要将那杯牛奶灌入她嘴里,沈未激烈地挣扎起来。
在她的反抗之下,那瓶牛奶大半都倾洒在她的衣服前襟上,小半撒进嘴里的部分也被她立即吐了出来。
床上和身上都一片狼藉,见她不肯喝,沈知行冷着脸将牛奶瓶重重地搁在床头上,另一只手直接拉下了她外套的拉链。
“既然这么不愿意喝,就别喝了。”
沈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,可刚刚的反抗已经耗尽了她身上大半的力气,再加上四肢都被束缚住,只能任由沈知行将她身上的外套褪了下来。
手上动不了,可嘴上却没闲着,她大声咒骂着沈知行,骂他是变态,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样,实则早就觊觎上自己的妹妹,骂他是禽兽不如。
沈知行面无表情地听着,将她双手双脚的绳索解开又绑在一起,然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,抗进了浴室里。
将她丢进窄小的浴缸里后,他打开了水龙头,调到合适的水温后对着她的身上冲了起来。
“变态!变态!!”沈未还在负隅顽抗着。
可出乎意料的,沈知行却没有多余的动作,他拿了洗澡毛巾出来,替她就着水流仔细擦洗起来,全程都没有碰到她的肌肤。
沈未从一开始的怒火里逐渐平静下来,知道无济于事,她眼睛一闭,干脆抛开了那难言的羞耻心,仍由沈知行像是照顾婴儿一样照顾自己。
“你就不怕我恨你吗?”
沈知行替她穿衣服的手一顿:“那也没关系。”
恨也好,爱也好,总比她一走了之,将他忘得干干净净要好。
嘴上这样说,可他给沈未穿衣服的手却颤抖起来,等系完衣服上最后一颗扣子,他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力气,将头埋在她的颈间。
沈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直到感受到颈间传来的震颤和洇开的温热液体。
沈知行竟然哭了,她惊讶地睁大了眼。
“对不起,”他像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窘态,死死地埋在她的脖颈处,“我只是不想失去你…对不起……”
他不停地道歉着。
沈未没有说话。
良久,沈知行抬起头来,顶着一张哭红的脸将她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了:“你走吧。”
沈未错愕地看向他。
他催促道:“钱包和手机
都放在桌上,拿了就赶紧离开。”
这是你最后逃离我的机会了,只要迈过了这一道门槛,无论你去美国还是哪里,我都不会再追随。
被他催促着,沈未这才犹豫地起身,揉着发麻的手小心翼翼地绕过他。
打开玄关的门时,她发现屋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,伸手不见无指的夜里,只有黑色的雨在地面上奔驰,而道路的尽头却什么也看不见。
沈未忽然有些迷茫。在这个漆黑的黑夜里,她应该走向哪里?
哪里才是她的家?
美国是她的家吗?
直到冰冷的雨水淋在她的脸颊上,她向后退了一步。
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没有人能在这场大雨里获得新生。
她故意跟沈知行对着干,做出一副想逃离的样子,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怯懦的心,她其实根本不想离开。
沈知行从未束缚过她,相反,为她遮风挡雨,给她抵挡一切肆虐的风暴的,一直都是沈知行。
从头到尾都是沈知行,沈知行是她的根。只有沈知行在的地方,才是她的家。
她不再犹豫,将手中还在不停闪烁着来电显示的手机用力扔了出去,那手机在水里扑腾了两下,就没了光亮。
她转身,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沈知行的怀里。
沈知行像是未曾预料到似的,睁大了眼,可手却很诚实地搂住了她的肩膀,像是溺水之人抓紧浮木。
“不走了吗?”他用沙哑的嗓音向她确认。
“嗯,不走了。”
“美国呢?”
“不去了。”
“………”
“沈知行,我爱你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,我也是。”
于是他搂紧她,像是搂紧了失而复得的宝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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