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麻子道:“今日是不用逊让的,自然该温大爷坐,完他东家敬意。何大爷对坐,我与老苗在上面横头,他姊妹两个在下面并坐就是了。”
说罢,各-一入坐。
不多时,杯泛琼苏,盘堆珍品;兰肴绮馔,摆满春台。
如玉存心看金钟儿举动,见他磕了许多瓜子仁儿,藏在手内;又剥了个元肉丸儿,将瓜子仁都插在上面;不知什么时候,已暗送与何公子。
又见何公子将元肉同瓜子仁儿浸在酒杯内,慢慢的咀嚼。
如玉甚是不平,踌躇了一会。
苗秃子见如玉出神,用手在肩上拍了一下,说道:“你不吃酒,想甚么?”
如玉道:“我想这乐户家的妇女,因是朝秦暮楚,以卖俏迎奸为能。然里头也有个贵贱高低。高贵的,止知昏夜做事;下贱的,还要白日里和人打枪,与没廉耻的猪狗一般。你看那猪狗,不是青天白日里闹么?”
金钟儿听了,知道午间的事必被如玉听见,此刻拿话讽刺,便回答道:“猪狗白日里胡闹,虽是没廉耻,他到的还得些实在。有那种得不上的猪狗,在傍边狂叫乱咬,那样没廉耻,更是难看。”
萧麻子急急瞅了一眼,如玉登时耳面通红,正要发作,苗秃子大笑道:“若说起打枪来,我与玉姐没一天白日里没有。”
玉盘儿道:“你到少拿这臭屁葬送人。我几时和你打枪来?”
苗秃子道:“今日就有。我若胡葬送你,我就是郑三的叔叔。”
何公子大笑道:“这话没什么讨便宜处。”
苗秃道:“我原知道不便宜,且乐得与他姐妹两个做亲爷。”
玉磬儿道:“我只叫你三哥哥。”
萧麻子道:“你们莫乱谈,听我说。今日东家一片至诚心,酬谢温大爷,我们极该体贴这番敬客的意思。或歌或饮,或说笑话儿,共效嵩呼。”
何公子道:“萧兄说得甚是?”
快拿笛笙、鼓板、琵琶、弦子来,大家唱唱。”
众人你说我笑,将如玉的火压下去了。
须臾,俱各取来,放在一张桌子上。
萧麻子道:“我先道过罪,我要做个令官,都要听我的调遣。我们四人普行吃大杯;金姐、玉姐每遍斟三分;我们都是十分杯子。要转着吃,次第轮流。每吃一杯,唱一曲。上首坐的催下首坐的。干迟者罚一大杯。你们以为何如?”
苗秃道:“这个令到也老实公道。只是不会唱的该怎么?”
萧麻子道:“不会唱的,吃两杯免唱。
爱唱的,十个八个只管唱。若唱的不好,听不敢过劳。”
说罢,都斟起大杯来。如玉道:“我的量小,吃不动这大杯。每次斟五分罢。”
萧麻子道:“这话不行。就如我也不是怎么大量,既讲到吃酒,便醉死也说不得。”
于是大家都吃起来。
萧麻子道:“令是我起的,我就先唱罢。”
金钟儿道:“我与你弹上琵琶。”
萧麻子道:“你弹上,我到一句也弄不来了。到是这样素唱为妥。”
说着,顿开喉咙,眼看着苗秃子唱道:寄生草我爱你头皮儿亮,我爱你一抹儿光,我爱你葫芦插在脖子上,我爱你东瓜又像西瓜样,我爱你绣球灯儿少提梁,我爱你安眉戴眼的听弹唱,我爱你一毛儿不拔在嫖场上浪。
众人听了,俱各鼓掌大笑。
苗秃子着急道:“住了,住了,你们且止住笑,我也有个《寄生草》,唱唱你们听。”
唱道:你好似莲蓬座,你好似马蜂窝,你好似穿坏的鞋底绳头儿落,你好似一个核桃被虫钻破,你好似石榴皮子坑坎儿多,你好似臭羊肚儿翻舔过,你好似擦脚的浮石着人嫌唾。
众人也都大笑。何公子道:“二位的曲子,可谓工力悉敌,都形容的有点趣味。”
萧麻子道:“快与苗三爷斟起一大杯来。”
苗秃子道:“为什么?”
萧麻子道:“罚你。”
苗秃子道:“为什么罚我?”
萧麻子道:“罚你个越次先唱。我在你下首,我是令官,我唱了,就该何大爷;何大爷唱后,是金姐、玉姐、温大爷,才轮着你。你怎么就先唱起来?到该你唱的时候,那怕你唱十个二十个也不妨,只要你肚里多。若嫌你唱的多罚你,就是我的不是了。”
何公子道:“令不可乱,苗兄该吃这一杯。”
萧麻子立逼着苗秃吃了。萧麻子又道:“再与苗三爷斟起一大杯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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