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疯了。晏川想。
司崇的手从眼下移动,慢慢拂上他的鼻梁,摩挲过脸颊,触碰着下颌,像情人温柔的吻般流连不舍。
麻酥酥的,战栗的,顺着神经电流一样精准袭击上晏川的大脑。
晏川终于反应过来,他用力伸手一推,把司崇推开。
看他狼狈地撞上对面的墙壁,身体竟然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没有力道,任凭晏川一推就能推开。
“别开这种玩笑了,这一点都不好笑!”
胸膛起伏,气息不稳,晏川推人时太过用力,手腕有一种扭伤般的疼痛,表情则恐慌得像看着一个疯子。
在司崇还要再说什么前,晏川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他的话。
固执得像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,抗拒一切外界的讯息。
“拍摄期间,我们只谈工作。”他语速极快,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“如果你不想做朋友,那就只做同事。合约结束前,别再提这种事,否则我立刻退出。”
他的眼眶烧得通红,血丝狰狞地爬满眼白,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。
司崇沉默了。
晏川比他想象得反应更激烈,抗拒更明显。
司崇看出来,晏川是认真的。
他一直是言出必行的人,说出口的话绝不反悔。
司崇垂下手,背因为猛然的撞击牵扯旧伤有些钝痛,他抵着墙壁站起来。
这是个错误的时机,自己太过冲动做了错误的事,但事态已经到了这一步,没有挽回的可能。每个人都要承受选择后得到的结果,不论是好是坏。
身体微微颤抖了下,但他很快克制住,攥紧手,“对不起。”他低声道歉。
而晏川已经转身,他走得很快,几乎像是逃。
片场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,杂工搬着的道具被他撞翻,玻璃杯砸在地上,碎片四溅。
卡片记号笔泡沫板撒了一地,有两个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。
晏川下意识道歉,蹲下来帮人捡东西,虽然对方一个劲说没关系不用了,小心手,拿扫帚来扫好了。但晏川耳边嗡嗡的,听不清外界的声音,他眼前和脑子里目前只能专注去想一件事,他还是坚持徒手捡玻璃碎片,理所当然被割伤,他把捡好的沾了自己血的东西递给那个人,然后重新往片场走。模糊听到后面有人在尖叫,好像在说谁受伤了一类的事。
晏川走回原来的地方。
人们看见他朝他打招呼,突然表情变了,变得恐慌,好像他成了什么怪物。
晏川感觉神经被刺了一下,一种熟悉的尖锐的疼痛在视网膜上蔓延。
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?
晏川头痛起来,记忆里,他曾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。
有两个人拿着白毛巾跑过来,朝他伸手过来。
晏川恐惧得躲开了。
“晏老师你怎么了?”场记小张说,“你手流血了,你不痛吗?快点坐下,我们给你包扎一下。”
晏川这才反应过来,低头去看自己的手。
血已经糊满了整只手,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卡进去的玻璃碎片。
“天啊,嵌进去的好深。”
有人拿了扎凳过来让晏川坐下,有人找出医药箱,有人问谁有镊子。
一瞬间好像片场所有人都围了过来,关心他的伤口。
晏川坐在凳子上,看着人专心致志地用镊子挑出玻璃碎片,用棉花蘸着酒精给他消毒,一边处理还一边说,“晏老师,可能有点疼,你稍微忍一下。”
晏川眼皮抖了抖,他其实并没有感到疼痛,但感受到了来自大家的关心,所以他笑了笑,“没关系,只是小伤,贴一下创口贴就行了。”
“这还小啊,流了这么多血,你看看,这一地都是。”
丁璃闻询赶过来,“怎么会弄成这样的?”
晏川把包扎好的手缩起来,“丁导真不好意思,刚拍第一天就出这种事。”
“现在你手受伤了,接下来的场景怎么拍?”
晏川抬眼看她,声音平静:“加一场摔倒的戏吧。齐明喝醉了,暴雨里滑倒很正常——伤口可以用血浆盖住,不会穿帮。”
“这是个办法!”副导演也赞同。
丁璃同意了晏川的建议。
深夜,洒水车形成人造雨,狂风暴雨,空荡无人的街道,昏黄的路灯,齐明捡到了受伤淋雨的小狗……
任务不重,但因为开始得晚,今天还是断断续续拍摄到晚上十点才收工。
最后一个场景结束,丁璃站起来,给所有人鼓气祝贺,“今天完成!大家辛苦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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