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看着她一日一日愈加浓郁的忧虑神情,他心中略微不是滋味。
随即他又平复了心情——如今的她于他而言已如探囊取物一般,即便她心思不在方府,那又能如何呢?
如今的苏佩已成一团烂泥,他护不住她。
而她的母家如今尚不知她人在方府,即便知道,他也有法子圆回来。
“嫂夫人。”他的声音慵懒,带了一丝得意,像猛兽蹲守多日,终于捉到了猎物。
“嫂夫人似乎对方某十分放心不下?”
“不,不是。”陌生男子的气息涌来,她慌得声音不成调,仍在徒劳地挣扎着:“我绝无此意……”
“既然无此意,以后便不要再提出府之事,安心待在方府即可。”他轻声说着,右手抬起来,将她发间的银簪轻轻拔下来,晨起才挽好的发丝顿时垂下大半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她忍不住冲外头喊道:“小夏!小秋!快来人!”
挣扎着向外迈出去的步伐,被他轻轻一扯便拉了回来。
“夫人只管喊。”他只觉得有些好笑:“这方府横竖都是我方景升的地界,嫂夫人还想把谁喊过来?”
随手将银簪丢在地上,又去拔她头上另一侧的白玉簪。
她仿佛认命一般闭上眼睛,随他摆布,她知道他或许存了些心思,想来也是,苏佩那么多同僚,只有他方景升一人站出来相救,若说什么都不为,她自己都不信。
只要他能帮她把苏佩救出来,她即便是受些委屈,也算不得什么。
她心中想着,可还是觉得屈辱,只这样站着,便觉得巨大的伤悲将她层层吞没,眼里早就盈满了泪,稍一动弹,便滚落下来,湿了脸。
方景升却只是将她头上插着的两根素净的簪子拔下来扔在地上,右手缓缓拭去她脸上的泪痕,口中说道:“一会儿叫小秋重新替你梳妆。”
“换些鲜亮的首饰,免得叫旁人瞧见,还以为你在为他守孝。”
这话一出口,她猛地睁开双眼,看着他的脸,疾声问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见他不说话,她发疯一样用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:“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嫂夫人莫急。”方景升缓缓说道:“午后,锦衣卫便会将他的遗物送到方府来。”
她第一反应是不信。
一定是方景升骗她的,她摇摇头,神情坚定。
他松开她,连带着将她抓着他衣襟的手扯开,口中抱怨道:“把我衣襟都扯乱了。”说完,像是报复一般,将她胸前的衣襟也扯得翻皱起来。
她神情恍惚,他盯着她雪白的脖颈看了一瞬,却没有再进行什么更过分的动作,只是忍不住凑上前来,在她额间留下一个火热的吻,压抑住进一步的冲动,转身大步迈出门去。
他才出去,朗倾意便缓缓瘫坐在榻上,门又开了,清冷的风雨气息一并灌入。
小夏和小秋怯生生走进来,看到她面上泪痕未消,发丝散开,衣襟凌乱,如何猜不到发生了什么?
“夫人。”小秋先轻声问道:“莫不如先用些早膳?”
“出去。”她一改往日的温柔和顺,冷声说道。
这次方景升倒是没有骗她,晌午才过,便有锦衣卫的人自牢里带了一个包裹来。
方景升一边笑着招待这人,一边吩咐丫鬟将包裹送进她房中去。
她将那带血的包裹摊开,用颤抖的双手将里面的物什逐个拿出来看。
分别是苏佩的衣物,一根带血的发簪,以及一封血书。
血书是在囚服上写的,只有一行字:“倾意,对不起。”
即便是在最后关头,他的字迹依然苍劲,就像面对着挫折豪不服输一样。
她缓缓拿起那支发簪,只觉得呼吸完全停住了——这是他们新婚之夜时,他送给她的黄金发簪。
上面的白玉珠大部分已经被血渍染成了深红色,无声诉说着状况惨烈。
这支发簪在抄家后便了无踪迹,后来方景升使了法子,从锦衣卫处要了部分首饰回来,其中就包括这一支簪子。
近些时日她总无心装扮,并未察觉到这支簪子遗失。
能拿出这支发簪并威胁苏佩自尽之人,显而易见。
方景升赶到时,正见到小夏小秋拉着朗倾意,她此时脖子和双腕处都是鲜血,看起来同样触目惊心。
目光划过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金簪,方景升惊怒异常:“谁把这簪子给她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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