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男人做主的世界里,她们的盟友关系,远比那些相公们纵横捭阖下达成的合作紧密。
褚鹦不做王荣的妻子是无比正确的事,像王荣这种喜欢傅粉风流、服散诗歌,且对时局一无所知的风流才子,与褚鹦根本就不配。
即便褚鹦比王荣更擅长作诗、擅长书画,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共同语言,因为褚鹦只是擅长风花雪月,就像她同样擅长管家,擅长理财,擅长诗词歌舞只是她众多能力中的一种,而不是她真正喜爱做的事情。
或者说,没有那么喜爱。
想来,褚鹦会喜欢的郎君,应该是褚蕴之、郑戏才他们那种擅弄玄机的谋客;适合褚鹦的夫婿,至少应该是个性格温厚的丈夫。
就不知道褚鹦的那位兵家夫婿到底是哪一种了。毕竟,听褚鹦的话风,她对她那位未婚夫婿貌似很满意,她那位未婚夫婿应该也很喜欢她,要不然赵家郎君绝不会跟褚鹦提及边事。
而在褚鹦告辞后,隋国长公主强自打起精神,对乳母张姥道:“新枝秀芽,远胜老木沉疴。阿姨,日后给褚家五娘准备的节礼,定要再厚上几分。”
“来日若我家不幸罹难,能帮我照看稚子的人,恐怕只会是褚家的阿鹦。”
张姥连忙应下隋国长公主的吩咐,又劝慰道:“殿下,只要娘娘圣明烛照,公主的尊荣就无人能及!更何况王家是传家几百载的海内名门,是娘娘为公主精挑细选的夫家,咱们家怎么会罹难呢?”
谁知道呢?世事无常,谁知道到了明天,这个世界会不会天翻地覆?
见公主并无动容之色,张姥拿出第二张牌:“殿下,还请您不要伤怀,奴婢虽不知殿下为何产生这样悲观的心情,但若公主玉体有损,太后娘娘一定会很担心的。”
隋国长公主喟叹了一声,所有人都知道母后挂怀她,她却没看到母后的艰难,更没有为母后分忧,这是何等的不孝?
“做儿女的,没人不挂念父母的辛劳;做父母的,没人不忧心儿女的安危。这是彼此爱护、代际相承的心胸。往年我只知安乐,哪里知道朝廷的风波?”
“母后的忧苦,绝非我这样坐享安乐的人能够明白。如今听闻褚家娘子良言,方知我能为母后分忧。五日后朝廷休沐,母后应该有闲,到时候,你记得帮我往台城里递牌子。”
张姥见公主神色转好,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。
她再一次说了一句“诺”。
褚鹦与隋国长公主谈论的话并不为人所知,她们会面的事也没有多少人关注。
而且,即便有人关注,这些人关注的点,也只停留在褚鹦雅量,愿意原谅错点鸳鸯谱的公主,公主豪爽,离开公主府的褚鹦带走了公主赐予的两大车礼物。
除了这些想要看公主和褚鹦闹起来,却没看成热闹的无聊闲人外,还有一人对她们两人的顺利会面耿耿于怀。
那就是王荣的母亲、隋国长公主的阿姑白夫人。
白夫人耿耿于怀的点,还是遗憾自家错失明珠。在她看来,褚鹦能够保持与公主的社交,代表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郎,而这样好的女郎,原本是要做她的儿媳妇的!
更让她心情糟糕的事情是,褚江已经前往麟台点卯了。
可郎主几个月前跟她说过,麟台的位置,原本是他为阿协准备的清贵官阶。
而现在,这个舍人之位已经变成了王家送给褚家的赔礼。
这让白夫人看褚鹂愈发不顺眼了,就连王荣都得不到白夫人的好脸。
在白夫人看来,这非常正常。
因为王荣,老大家的协儿失去了麟台舍人的官位,老二在公主面前大失颜面久不展颜。
白夫人是心爱老来子,但她不只是王荣一人的母亲,老大和老二又不是她捡来的孩子,白夫人能原谅王荣的错误,却很难不对王荣生气。
王荣能感受到母亲对他不像以前那么偏爱了,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不敢说母亲不对,但他心里影影绰绰地产生出一个念头:既然没传出什么丑闻,为什么这件事就过不去呢?
他和阿鹂已经有了孩子。
他的生活、他们王家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,为什么总要纠结过去的事?
还有阿父……
阿父对他说,因为他,大哥家的阿协失去了清贵显要的麟台舍人之位。在阿协入仕前,他只能待在家里荣养。
这个决定是为了一家人的和睦,绝对没有更改的余地。
在王正清说完这些话后,王荣终于读明白了回门时岳父意味深长的眼神,他那岳父分明是在嘲笑他——你不会有出仕的机会了,竟还在我这里“侃侃而谈”吗?
褚定方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蠢货?
王荣辗转反侧,脑袋里乱糟糟的。
他觉得父亲说得不对,阿协还没成家,他已经有了妻儿,他比阿协更需要出仕。
阿父阿母的宠爱都是有条件的,只有祖母不是这样的人。
或许,他应该多在祖母膝前尽孝。
祖母最爱的孩子只有自己,她老人家才是自己唯一的转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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