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杀声震天,涌向城楼的士兵将灵族众人冲得七零八落。秦拓看见一名奔跑的树人,有几根树枝已燃了起来,自己还浑然不觉。
“叔公。”那树人和云眠打招呼。
云眠抽泣着道:“乖。”
秦拓反过一只手:“把衣裳给我。”
背篼里有他之前脱下的粗布短褐,云眠立即递给了他。
秦拓接过外衫,几个箭步追上那名树人,边跑边抽打他树枝上的火苗。
“我烧起来了吗?我说怎么这么热,多谢。”树人道。
扑熄他树枝上的火,秦拓却又发现几名树人竟然在跟着士兵冲城。莘岳用枝干夹着两株小苗儿,冲着那几名树人喊:“蠢货,跑错方向了,向东,都向东……”
那几名冲锋的树人又调转方向,跟着自家家主跑。
“叔父呢?叔父!”莘岳又喊。
“我在这儿呐。”云眠赶紧回道。
“您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
莘岳放了心,又叮嘱秦拓:“咱们都去东边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云眠紧张地坐在背篼里,已经忘记了哭泣。他突然看见了熊丫儿,小小一团棕影在烟尘中纵跃穿梭,奋力躲避那些箭矢和踏来的脚。而离她不远的地方,一名树人正焦急地左右张望,挥舞枝条抽走那些撞上去的士兵。
云眠认出那树人是莘成荫,连忙伸手指着熊丫儿,冲着他喊:“她在那儿!她在那儿!”
熊丫儿也听见了云眠的声音,耳朵一抖,转头看来,没察觉一匹战马已冲至眼前。
好在马蹄尚未踏落,莘成荫已挥出树枝,将她一把卷起。
一名和族人走散的小树人,呆呆站在空地上,脚边还伸出了细嫩的根须,想往土里扎。
因为平常便被叮嘱过,若走丢了就等在原地,所以他觉得等着也是等着,不如先扎个根。
几根箭矢嗖嗖插在脚边地面,火苗子直窜,他便慢吞吞地收回根须,往旁边稍微挪挪。
秦拓冲到附近,小树人看见了云眠,惊喜喊道:“祖祖。”
“孙孙。”
“好挤哟,我这有空地儿,你要来扎根吗?”小树人热情邀请。
“我不会扎根呢,我就不来了。”云眠瞥见小树所在的地面上有一滩血,又道,“孙孙你换个地方扎根,那儿有点脏。”
“好哦。”小树人便再往旁边挪挪。
秦拓看见一辆包铁冲车正朝那小树人碾去,赶紧飞奔上前,一把抓起小树人,再拎着他朝前跃出。
秦拓双脚刚落地,冲车便从背后滚滚而过。他目光一扫,瞧见不远处有名树人正在打转,便喊了一声,随即抡臂将小树人朝他抛出:“接着。”
那树人满脸惊喜地伸出枝干,接住小树人,先是道谢,接着喊道:“……带着叔公去东边集合,家主说去东边。”
“知道。”
秦拓继续朝东奔去,手中黑刀翻飞,一路挡开箭矢。脚下不时踩到横陈的尸首,黏腻的血浆让靴底打滑,惊得背篓里的云眠哇哇大叫,紧抱住他的脖子。
当飞箭变得稀稀落落,喊杀声也被抛在了身后,他终于冲出了这片战场。
当啷一声,黑刀坠地,他双腿一软,扑倒在松软的泥土上。
云眠从背篼里滚了出来,爬起身,先看包袱在不在,接着看向秦拓。
他脸上的污痕被泪水冲刷成一道道的,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拓身旁,抱住他喊:“娘子,娘子。”
秦拓哑声回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摔了吗?我拉你起来。”
“不用,我只是累了,让我躺一会儿。”
秦拓身体不住发着抖,他自己清楚,那并不是因为累,而是因为太过紧张,太过惊悸造成的战栗。
云眠趴在地上,盯着秦拓仔仔细细瞧,确认他没有受伤,只是累了,这才稍稍安心,又直起身,攥起两只拳头,开始给秦拓捶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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