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走,但是还没说话,薛晚宜再次开口,“你也回去忙吧,你现在腿还没恢复好,就回家歇着吧,我这边没事了。”
贺燕归想说他不忙,他回家也是这样,在哪儿都是歇着。
但是不等他开口,他家老爹说话,“行,那我们也回了,你好好养病,等你出院有时间了,咱们再碰面。”
薛晚宜笑着点头,“谢谢你们来看我,慢走。”
贺老先生赶紧推着他往外走,走得很快,甚至比许靖川还先出了病房。
到外边停下,贺燕归咬着牙回头。
等许靖川出来,他说,“哪儿显着你了,你过来干什么?”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贺老先生在他后脑拍了一下,“别得瑟了,回家你哥真揍你。”
贺燕归不怕了,“来啊,让他揍。”
他伸出另一条好腿,“把我这条腿也打断得了。”
他看着自己老爹,“我两条腿都断了,下不了床,就得你伺候我吃喝拉撒,你大儿子真好,他是出气了,你也跟着遭殃。”
贺老先生揪着他的耳朵,“叽里咕噜说的全是我不爱听的,你再说一句试试?”
他是用了力气的,贺燕归嗷嗷叫,“疼疼疼。”
许靖川只瞄了这父子俩一眼,转身就走了。
电梯在楼下,他走到电梯口,等了几秒钟就不太耐烦,直接顺着消防通道往下走。
一边走他一边从兜里摸出烟盒。
刚刚那只没抽,烟瘾还在,有点忍不住,但是这里也不能抽,真是烦。
他手指摸索着烟盒,下了楼。
走楼梯哪有电梯快,住院部出去就看到了贺燕归和贺家老先生。
父子俩还没掰扯明白,还在吵。
贺燕归已经从轮椅上下来了,单腿着地,来回的蹦哒。
贺老先生想揍他,但明显又下不去手,比比划划的,还是用贺彦成来威胁他,说宁愿给他端屎端尿,也会让他哥把他另一条腿打断。
何燕归蹦来蹦去就看到了许靖川。
他停下来,原本脸上又是嬉笑又是气人的表情也一点点没了。
他就看着许靖川,说是面无表情,却又带了点仇视。
贺老先生也停下来了,他和许靖川争抢过地盘,结果没这家伙黑心,落了下风。
所以他表情也没多好,“你怎么才下来?”
许靖川没说话,朝着停车场走。
“许靖川。”贺燕归叫他,“我们俩聊聊呗。”
贺老先生一听又要上去抽他,“聊什么聊,你赶紧给我老实的回家,你哥现在已经在家了,他说半小时不见你回去,真把你另一条腿打断。”
贺燕归不在意那些,还是看着许靖川,“我们俩聊聊薛晚宜,怎么样?”
许靖川原本是没搭理他的,径直朝前走,但在他这句话出口后,他停了下来。
贺燕归轻哼一声,“果然。”
他蹦到了轮椅旁,扯过轮椅坐下,又说了一句,“真能装。”
随即操纵着轮椅朝旁边一块空地上走,跟他老爹说,“爸,你先别过来,我跟他说完就回家。”
贺老先生想了想,“那你快点,你哥起火来我也怕,他要是真想打断你的腿,我可不拦着,到时候你别怪我。”
贺燕归没说话。
许靖川看了看,最后还是跟了过去。
空地上,贺燕归转过了轮椅面对他,“你说实话,你是不是喜欢薛晚宜?”
许靖川看着他没说话。
贺燕归轻嗤一声,“喜欢就是喜欢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他说,“我就说实话,我喜欢她,我想追她。”
他盯着许靖川,“你警告我也没有用,因为你拦不住我。”
……
贺家老先生到花坛背阴处,兜里摸出烟盒,叼上嘴后刚点上一支, 就听不远处嗷一声,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。
他被吓了一跳,转头看过去,也没看见什么。
想了想就没当回事儿,吸了一口烟后快乐似神仙。
他在这边享受没两秒,就听到贺燕归的叫声,“你他妈的,你踹我这条腿,你个王八蛋,你要不要脸……你他妈给我回来,你别走,我们俩单挑,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……”
贺老先生一愣,反应过来后赶紧起身跑过去。
等他到跟前,已经不见许靖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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