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向好让祝亦年先走,自己在后面慢慢跟着,借以打量祝亦年。
祝亦年似心有所思,步伐放得比平时慢,侧后边的位置可以看见其脸上一丝神情,眉眼舒展着,好似无悲无喜,又好似心事重重。
文向好有点后悔这枚饵是不是放得太过直白心急,从前祝亦年总是提及的话题,不知道如今是否已经变成禁忌。
但刚刚的冰激凌玩笑有些过,文向好急需一个契机缓和,无论面上祝亦年是否在意。
“你还记得阿黄。”
走了几步,祝亦年似反应过来,定住身等文向好一起走,离开的过道很狭小,两人挨得很近,文向好能很清楚看见祝亦年泛着水光的眼睛里倒映的自己。
“嗯。”文向好点头,“阿黄是你最好的朋友嘛。”
阿黄不是一个人,或者一条狗,是文向好没见过的,存在在祝亦年脑海里的一个穿着背带裤和红色条纹衫的棕黄色小熊。
当初就算到了祝亦年家,听她煞有介事地介绍在阿黄陪伴下一起做的糗事时,文向好都是当作胡诌的故事来听。
直到有一次放学时候的雨天,祝亦年同她撑一把伞时走得好慢,打湿了脊背也浑不在意,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,说阿黄在好像带走记忆跟她告别。
如今与多年前重合的一双眼同样望着她,祝亦年带着久违的天真问文向好:“真的会有像阿黄的熊?”
“我保证。”
文向好心一动,回答得很笃定,但是没有告诉祝亦年缘由。
还未到周末,店里的人流量不多,祝亦年跟在文向好后面,仅仅是不足一拳的距离,冷气吹不到两人身影重叠的间隙,让文向好觉得左背有些发热,热到胸前的心脏也发烫。
祝亦年看着货架里堆叠的形形色色的玩偶外皮,眼睛很慢地流转着,似又想起什么,往侧边走了步:“你呢?要做什么?”
意味不明的语句让文向好反应了好一会,才把嘴角勾起,缓缓摇头道:“我只是想带你来。”
祝亦年愣了愣,才转过头看着手边的玩偶,垂下的碎发遮住了一部分眼睛,看不清情绪,只让文向好听到一句简短的“好的”。
可供制作的玩偶皮囊很多,但文向好早在之前浏览他人分享的帖子里看过,于是一下子便选中一张棕黄色小熊的皮囊,递给祝亦年。
“是不是很像阿黄?”
祝亦年望了一眼文向好手中的小熊皮囊,伸手很轻地抚了抚小熊的卷毛,然后才揽入臂弯,笑着说:“是的。”
文向好打量着祝亦年的神情,收回手的动作不自觉变得很慢,最后背在身后,两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捏着。
店员看见新客人,立马走过来介绍:“这边还有录音配件和香氛选择喔,可以看看需不需要。”
祝亦年听从推销,抱着熊走到展览柜前,垂手拾起一个录音零件,然后放在手心摩挲。
文向好跟着站在一旁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祝亦年,由卷翘的睫毛再到眼尾的痣,然后开口:“要我帮你说一句吗?”
“你说过阿黄和我的声音有点像。”
文向好复述着曾经祝亦年所说的话,并把这作为一种进一步的讨好。
祝亦年闻言转头看向文向好,眼睛一眨不眨看得十分认真,似要探究什么,但等文向好想要再次开口时,笑着轻摇头:“不了。”
“你和阿黄不一样。”
祝亦年望着文向好坦白总结。
那双葡萄眼黑漆漆的,就像吴哥窟的树洞,让人分不清情绪,又能洞悉所有,让一切心思无处遁逃。
文向好不由一愣,自作多情的羞耻卷土重来,霎时又一次想大声质问,质问究竟哪里不一样。
因为阿黄是你想好好告别好好怀念的好朋友,而我只是阿三阿四吗?
文向好忍住心里的想法,把目光转移到香氛上,指甲来回刮着展示柜边条,好一会才回复:“噢,确实。”
店员看见祝亦年仍在犹豫是否加录音的模样,提议可以先给玩偶外皮充上棉花,之后再做决定。
文向好想推快进程,已经在看店员展示如何填充棉花,但祝亦年突然又重新揽起已经放回展示柜的录音配件。
“我后悔了,还可以麻烦你帮我录一句话吗?”祝亦年手握着录音配件,指节轻轻抵着文向好的手臂,“阿黄很久没出现,这是它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阿年,我爱你。”
“……阿黄说的吗?”
“嗯。”
祝亦年神情十分认真,不像开玩笑。
无论提议时作何想,此时文向好并不想真的成为一只熊的替代品,没有跟回忆里祝亦年说的那般,把声音压低变成阿黄。
很干脆地接过录音配件后,文向好直接用着自己的声线。
“阿年,我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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