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他对公主的吩咐更加尽职尽责,杨氏首领、田氏首领、卢崧和秦都台等人,被救出之后一直单独关押。
公主交代,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口,彻查十年前土司叛乱之本因。
流官换了一批,案子不好查,土官却是家族世袭。
十年前杨氏首领为“反抗”林应节暴虐之行径,不得已才率兵攻入贵阳府藩司。
当时刚经历改土归流,朝廷的政策以招抚为主,见他如此委屈,担心罚重了会再次引起贵州各方土司不满,若全都奋起抗议,朝廷也吃不消。
故定林应节为祸首后,杨氏首领只被罢免土司首领和土官之职,并未被问罪,如今在部落里颐养天年。
时任土官的杨首领,是他的侄子。
杀人者逍遥法外,受害者却在死后都要遭人唾骂。
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历经匪窝的精神虐待,这几人根本扛不住高铨的高压审讯,全都吐露得干干净净。
供词呈到谢明灼手上,她翻了几页,忽地冷笑一声。
除去私自盗采银矿,被发现后残害朝廷命官,杨氏土司勾结田氏、卢崧等人,干过的恶事简直罄竹难书。
她当即拟了一份奏稿,派人加急送往京城。
若不能诛首恶,她便不回京。
公主的奏疏无人敢拦,第一时间呈上皇帝御案。
四月初五,吴山青在朝会上宣读两份奏疏,一份关于蜀地之腐败痈患,一份是关于黔地之横暴恶行。
朝堂嗡然作响。
谢长锋依照女儿的吩咐,狠拍桌案。
“蜀地官员上下勾连,据盐利为己有,招权纳贿,甚至同邪.教沆瀣一气,竟用阿芙蓉这等毒物蛊惑朝廷命官,道观之田地也成为毒物根植之土壤,何其讽刺?!
“黔地土司横行无忌,窃银矿以饱私囊,甚至蒙骗于朕,以致忠良含冤惨死,公理何在?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众臣齐齐跪地。
谢长锋痛心疾首:“我大启的官员,缘何如此汲汲营营,贪得无厌,欲壑难填,连国家的利益都忘得一干二净?!”
一连用了三个贬义词,可见皇帝之愤怒。
众人噤若寒蝉。
“方绩,刘兆逾等人供认你收取巨额盐利,徇私包庇,暗箱操作,肆意操控吏选,可有此事?”
方绩拜倒在地:“微臣不知他们为何攀咬,请圣上明鉴。”
他没有大声喊冤,语气隐约有几分委屈。
只有供词,没有明确证据,自然无法定罪。
谢长锋缓和了语气:“方卿素来尽忠职守,兢兢业业,朕自然愿意相信你,只是窃国之利不能容忍,你牵涉其中,便先停职居家,听候调查。”
“微臣遵旨,谢吾皇隆恩。”
“十年前播州叛乱,残杀官署之案,重新调查取证,此次若再有误,尔等与杨氏土司同罪论处。”
涉及官员,一般都由刑部、大理寺和都察院协力审查。
一时间,三个部门的官员皆捏了一把汗。
“十年前经办此案的是哪几个?”谢长锋沉声质问。
这谁能记得?
可若不立刻回答出来,皇帝恐怕会更生气。
忽有一人出班,是户部右侍郎卫桢。
去年年底,他受命负责制定矿税新规,年初便已发布施行,三个月过去,颇有成效。
“回圣上,十年前审结此案的,乃原刑部尚书寇正、原大理寺卿娄关、原都察院左都御史付辉,三人皆已乞骸骨,归乡养老。”
众官震惊,十年前的事情,你竟记得这般清楚?!
身为上司的户部尚书袁观德,对下属还是有几分了解的。
卫侍郎为人不够圆滑,但做事向来认真严谨,若没记错,他和林应节是同年进士。
或许二人当初结下深厚情谊,以致于林应节含冤而亡后,卫侍郎一直耿耿于怀。
“传朕旨意,着三人返京问询。另,江西巡抚史赞曾任贵州左参议,控诉林应节之暴行,亦召其回京。”
“皇上圣明。”
谢长锋撇了撇嘴,他才不圣明,圣明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勺勺才对。
今日都四月初五了,再过十天就是勺勺生日,也不知勺勺能不能及时回京。
对了,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。
“邪.教利用道观遮掩蛊惑百姓,并钻律法之漏洞,借宫观之田无需缴税之便,变粮为毒,此乃田税赋法之大弊。道仙本意是庇佑芸芸众生,朕厚待于信道之徒,却受背击,朕心愧耻,若挞于市。”
袁观德当即道:“此事乃邪.教余孽过于猖獗,与陛下无关,陛下莫要自责,伤及龙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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